曼倩要找什么東西,走到窗畔,拉開桌子抽屜,低頭亂翻,一面說:“我可不愿意。你看見追悼會上的‘航空母艦’么?哭得那個樣子,打扮得活象天健的寡婦!天健為人,你是知道的。他們倆的關(guān)系一定很深,誰知道她不——不為天健留下個種子?讓她生兒子去紀念天健罷。我不愿意!并且,我告訴你,我不會愛這個孩子,我沒有要過他。”
才叔對他夫人的意見,照例沒有話可說。他夫人的最后一句話增加了自己的惶恐,好象這孩子該他負責的。他靠著椅背打個呵欠道:“好累呀——呀!那末,就看罷。你在忙著找什么?”
“不找什么!甭缓f,關(guān)上了抽屜,“——我也乏了,臉上有些升火。今天也沒干什么呀!”
才叔懶洋洋地看著他夫人還未失去苗條輪廓的后影,眼睛里含著無限的溫柔和關(guān)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