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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漢書 宦者列傳 第六十八在線閱讀

作者:佚名 文章來源:會員上傳 請你點此糾錯或發(fā)表評論

宦者列傳 第六十八

易曰:“天垂象,圣人則之!盵一]宦者四星,在皇位之側(cè),故周禮置官,亦備其數(shù)。閽者守中門之禁,[二]寺人掌女宮之戒。[三]又云“王之正內(nèi)者五人”。

[四]月令:“仲冬,命閹尹審門閭,謹(jǐn)房室。”[五]詩之小雅,亦有巷伯刺讒之篇。

[六]然宦人之在王朝者,其來舊矣。將以其體非全氣,情志專良,通關(guān)中人,易以役養(yǎng)
乎?[七]然而后世因之,才任稍廣。其能者,則勃貂、管蘇有功于楚、晉,[八]景監(jiān)、繆賢著庸于秦、趙。[九]及其敝也,則豎刁亂齊,伊戾禍宋。[一0]

注[一]易系辭之文也。

注[二]周禮曰:“閽人掌守王宮中門之禁!编嵭⒃疲骸爸虚T,于外內(nèi)為中也。

閽即刖足者。”

注[三]周禮曰:“寺人掌王宮之內(nèi)人及女宮之戒命”也。

注[四]周禮曰:“寺人掌王之正內(nèi)五人!弊⒃疲骸罢齼(nèi),路寑也。”

注[五]鄭玄注月令云:“奄尹,主領(lǐng)奄豎之官者也。于周*(禮)*則為內(nèi)宰,掌理王之內(nèi)政、宮令,誡出入開閉之屬也!

注[六]毛詩序曰:“巷伯,刺幽王也。寺人傷于讒,而作是詩也!泵O注云:“巷伯,內(nèi)之小臣也。”

注[七]關(guān),涉也。中人,內(nèi)人也。

注[八]勃貂即寺人披也。一名勃鞮,字伯楚。左傳曰,呂、郄畏偪,將焚公宮,殺晉文公。寺人披見公,以難告,遂殺呂、郄。新序曰:“楚恭王有疾,告諸大夫曰:‘管蘇犯我以義,違我以禮,與處不安,不見不思,然而有得焉,吾死之后,爵之于
朝’”也。

注[九]史記曰,商君入秦,因孝公寵臣景監(jiān)以求見。又曰,藺相如為趙宦者令繆賢舍人趙求人使報秦者,未得,繆賢曰:“臣舍人藺相如可使也。”著庸謂薦鞅及相如也。

注[一0]左傳曰,齊桓公卒,易牙入,與寺人貂因內(nèi)寵以殺髃吏而立公子無虧,孝公奔宋。杜預(yù)注曰:“寺人即閹官!薄暗蟆奔础磅酢币,音雕。又曰,楚客聘于晉,過宋,太子知之,請野享之,公使往。寺人伊戾請從之。至則坎用牲,加書征之,而騁告公曰:“太子將為亂!惫挂曋,則信有焉。太子死,公徐聞其無罪,乃亨伊戾也。

漢興,仍襲秦制,置中常侍官。然亦引用士人,以參其選,皆銀珰左貂,給事殿省。

及高后稱制,乃以張卿為大謁者,出入臥內(nèi),受宣詔命。[一]文帝時,有趙談、北宮伯子頗見親幸。至于孝武,亦愛李延年。[二]帝數(shù)宴后庭,或潛游離館,故請奏機(jī)事,多以宦人主之。至元帝之世,史游為黃門令,勤心納忠,有所補(bǔ)益。[三]其后弘恭、石顯以佞險自進(jìn)卒有蕭、周之禍,損穢帝德焉。[四]

注[一]前書曰,齊人田生求事呂后所幸大謁者張釋卿。音義曰:“奄人也!敝匍L統(tǒng)昌言曰:“宦豎傅近房臥之內(nèi),交錯婦人之閑!

注[二]前書曰,孝文時宦者則趙談、北宮伯子,孝武時宦者李延年也。

注[三]前書曰,急就一篇,元帝黃門令史游作。董巴輿服志曰“禁門曰黃闥,中人主之故曰黃門”也。

注[四]前書曰,前將軍蕭望之及光祿大夫周堪建白,以為宜罷中常侍官,應(yīng)古不近刑人由是大與石顯忤,后皆害焉。望之自殺,堪廢錮不得復(fù)進(jìn)用也。

中興之初,宦官悉用閹人,不復(fù)雜調(diào)它士。至永平中,始置員數(shù),中常侍四人,小黃門十人。和帝即祚幼弱,而竇憲兄弟?倷(quán)威,內(nèi)外臣僚,莫由親接,所與居者,唯閹宦而已。故鄭觽得專謀禁中,終除大憝,[一]遂享分土之封,超登宮卿之位。[二]于是中官始盛焉。

注[一]憝,惡也,音大對反。謂誅竇憲也。

注[二]宮卿謂為大長秋也。

自明帝以后,迄乎延平,委用漸大,而其員稍增,中常侍至有十人,小黃門二十人,改以金珰右貂,兼領(lǐng)卿署之職。鄧后以女主臨政,而萬機(jī)殷遠(yuǎn),朝臣國議,無由參斷帷幄稱制下令,不出房闈之閑,[一]不得不委用刑人,寄之國命。手握王爵,口含天憲,非復(fù)掖廷永巷之職,閨牖房闥之任也。[二]其后孫程定立順之功,曹騰參建桓之策,續(xù)以五侯合謀梁冀受鉞,夡因公正,恩固主心,故中外服從,上下屏氣;蚍Q伊﹑霍之勛無謝于往載;或謂良﹑平之畫,復(fù)興于當(dāng)今。雖時有忠公,而竟見排斥。[三]舉動回山海呼吸變霜露。阿旨曲求,則光寵三族;[四]直情忤意,則參夷五宗。[五]
  漢之綱紀(jì)大亂矣。

注[一]爾雅曰“宮中*(小)**[之]*門謂之闈”也。

注[二]永巷及掖廷,并署名也。爾雅曰:“小閨謂之闥!

注[三]謂皇甫嵩﹑蔡雍等并被排也。

注[四]父族﹑母族﹑妻族也。

注[五]夷,滅也。參夷,夷三族也。五宗,五服內(nèi)親故也。

若夫高冠長□,紆朱懷金者,布滿宮闈;[一]苴茅分虎,南面臣人者,蓋以十?dāng)?shù)。

[二]府署第館,澙列于都鄙;[三]子弟支附,過半于州國。南金﹑和寶﹑冰紈﹑霧縠之積盈仞珍臧;[四]嬙媛﹑侍兒﹑歌童﹑舞女之玩,充備綺室。[五]狗馬飾雕文,土木被緹繡。[六]皆剝割萌黎,競恣奢欲。構(gòu)害明賢,專樹黨類。

其有更相援引,希附權(quán)強(qiáng)者,皆腐身熏子,以自衒達(dá)。[七]同敝相濟(jì),故其徒有繁,敗國蠹政之事,不可單書。[八]所以海內(nèi)嗟毒,志士窮棲,寇劇緣閑,搖亂區(qū)夏。[九]雖忠良懷憤時或奮發(fā),而言出禍從,旋見孥戮。因復(fù)大考鉤黨,轉(zhuǎn)相誣染。[一0]凡稱善士莫不離被災(zāi)毒。竇武﹑何進(jìn),位崇戚近,乘九服之囂怨,協(xié)髃英之埶力,[一一]而以疑留不斷至于殄敗。斯亦運之極乎!雖袁紹龔行,芟夷無余,然以暴易亂,亦何云及![一二]自曹騰說梁冀,竟立昏弱。[一三]魏武因之,遂遷龜鼎。[一四]所謂“君以此始必以此終”,信乎其然矣![一五]

注[一]楚辭曰:“高余冠之岌岌!庇衷唬骸皳衢L□兮玉珥。”楊雄法言曰:“或問使我紆朱懷金其樂不可量也!崩钴壸⒃唬骸爸,朱紱也。金,金印也。”

注[二]封諸侯各以其方色土,苴以白茅,而分銅虎符也。

注[三]澙列,如澙之布列。史記曰:“往往澙置!

注[四]詩頌曰:“大路南金。”鄭玄注云:“荊﹑楊之州,貢金三品!焙椭^卞和也。

注[五]左傳曰:“夫差宿有妃嬙嬪御焉。”。杜預(yù)注曰:“妃嬙,貴者!眿砸魤。

前書曰:“初,爰盎為吳相時,從史盜私盎侍兒!辈栽唬骸盀橐魳穭t歌兒舞女,千曹而迭起!弊髠麝套釉唬骸案吲_深池,撞鐘舞女!本_室,室之綺麗者。

注[六]前書東方朔曰:“土木衣綺繡,狗馬被繢罽!本,厚繒也。

注[七]前書曰:“史遷熏胥以刑!表f昭曰:“古者腐刑必熏合之。”

注[八]單,盡也。

注[九]寇盜劇賊緣閑隙而起也。

注[一0]鉤黨謂李膺﹑杜密等。

注[一一]九服已見上。髃英謂劉猛﹑朱□之屬,見竇武傳。

注[一二]尚書曰:“龔行天罰!弊髠髟唬骸败弦奶N(yùn)崇之!笔酚浽弧耙员┮讈y兮,不知其非”也。

注[一三]謂立桓帝也。

注[一四]龜鼎,國之守器,以諭帝位也。尚書曰:“寧王遺我大寶龜。”左傳曰鼎遷于商“”也。

注[一五]此謂宦官也。言漢家初寵用宦官,其后終為宦官所滅。左傳楚屈蕩曰“君以此始必以此終”也。

鄭觽字季產(chǎn),南陽犨人也。為人謹(jǐn)敏有心幾。永平中,初給事太子家。肅宗即位,拜小黃門,遷中常侍。和帝初,加位鉤盾令。

時竇太后秉政,后兄大將軍憲等并竊威權(quán),朝臣上下莫不附之,而觽獨一心王室,不事豪黨,帝親信焉。及憲兄弟圖作不軌,觽遂首謀誅之,以功遷大長秋。

策勛班賞,每辭多受少,由是常與議事。[一]中官用權(quán),自觽始焉。

注[一]與音預(yù)。

十四年,帝念觽功美,封為鄛鄉(xiāng)侯,食邑千五百戶。[一]永初元年,和熹皇后益封三百戶。

注[一]鄛音士交反。說文曰:“南*(郡)**[陽]*棘陽縣有鄛鄉(xiāng)!

元初元年卒,養(yǎng)子閎嗣。閎卒,子安嗣。后國絕;傅垩屿涠,紹封觽曾孫石讎為關(guān)內(nèi)侯。

蔡倫字敬仲,桂陽人也。以永平末始給事宮掖,建初中,為小黃門。及和帝即位,轉(zhuǎn)中常侍,豫參帷幄。

倫有才學(xué),盡心敦慎,數(shù)犯嚴(yán)顏,匡弼得失。每至休沐,輒閉門絕賓,暴體田野。

后加位尚方令。永元九年,監(jiān)作秘□及諸器械,莫不精工堅密,為后世法。

自古書契多編以竹簡,其用縑帛者謂之為紙?V貴而簡重,并不便于人。倫乃造意,用樹膚﹑麻頭及敝布﹑魚網(wǎng)以為紙。元興元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莫不從用焉,故
天下咸稱“蔡侯紙”。[一]

注[一]湘州記曰:“耒陽縣北有漢黃門蔡倫宅,宅西有一石臼,云是倫舂紙臼也。”

元初元年,鄧太后以倫久宿衛(wèi),封為龍亭侯,[一]邑三百戶。后為長樂太仆。

四年,帝以經(jīng)傳之文多不正定,乃選通儒謁者劉珍及博士良史詣東觀,各讎校
*(漢)*家法,令倫監(jiān)典其事。

注[一]龍亭,縣,故城在今洋州興埶縣東,明月池在其側(cè)。

倫初受竇后諷旨,誣陷安帝祖母宋貴人。及太后崩,安帝始親萬機(jī),□使自致廷尉。

倫恥受辱,乃沐浴整衣冠,飲藥而死。國除。

孫程字稚卿,涿郡新城人也。[一]安帝時,為中黃門,給事長樂宮。

注[一]東觀記曰:“北新城人,衛(wèi)康叔之冑孫林父之后。”東觀自此已下十九人,與程同功者皆□其所承本系。蓋當(dāng)時史官懼程等威權(quán),故曲為文飾。

時鄧太后臨朝,帝不親政事。小黃門李閏與帝乳母王圣常共譖太后兄執(zhí)金吾悝等,言欲廢帝,立平原王*(德)**[翼]*,帝每忿懼。及太后崩,遂誅鄧氏而廢平原王,封閏雍鄉(xiāng)侯;又小黃門江京以讒諂進(jìn),初迎帝于邸,以功封都鄉(xiāng)侯,食邑各三百戶。閏﹑京并遷中常侍江京兼大長秋,與中常侍樊豐﹑黃門令劉安﹑鉤盾令陳達(dá)及王圣﹑圣女伯榮扇動內(nèi)外競為侈虐。又帝舅大將軍耿寶﹑皇后兄大鴻臚閻顯更相阿黨,遂枉殺太尉楊震廢皇太子為濟(jì)陰王。

明年帝崩,立北鄉(xiāng)侯為天子。顯等遂專朝爭權(quán),乃諷有司奏誅樊豐,廢耿寶﹑王圣,及黨與皆見死徙。

十月,北鄉(xiāng)侯病篤。程謂濟(jì)陰王謁者長興渠曰:[一]“王以嫡統(tǒng),本無失德,先帝用讒遂至廢黜。若北鄉(xiāng)疾不起,共斷江京﹑閻顯,事乃可成!鼻热恢。又中黃門南陽王康先為太子府史,自太子之廢,常懷嘆憤。又長樂太官丞京兆王國,并附同于程。至二十七日,北鄉(xiāng)侯薨。閰顯白太后,征諸王子簡為帝嗣。未及至。十一月二日,程遂與王康等十八人聚謀于西鐘下,皆□單衣為誓。四日夜,程等共會崇德殿上,因入章臺門。時江京﹑劉安及李閏﹑陳達(dá)等俱坐省門下,程與王康共就斬京﹑安﹑達(dá),以李閏權(quán)埶積為省內(nèi)所服欲引為主,因舉刃脅閏曰:“今當(dāng)立濟(jì)陰王,無得搖動!遍c曰:“諾!庇谑欠鲩c起,俱于西鐘下迎濟(jì)陰王立之,是為順帝。召尚書令﹑仆射以下,從輦幸南宮云臺程等留守省門,遮捍內(nèi)外。

注[一]興姓,渠名。

閻顯時在禁中,憂迫不知所為,小黃門樊登勸顯發(fā)兵,以太后詔召越騎校尉馮詩﹑虎賁中郎將閻崇屯朔平門,以御程等。誘詩入省,太后使授之印,曰:“能得濟(jì)陰王者封萬戶侯得李閏者五千戶侯!憋@以詩所將觽少,使與登迎吏士于左掖門外。詩因格殺登歸營屯守。顯弟衛(wèi)尉景遽從省中還外府,收兵至盛德門。程傳召諸尚書使收景。

尚書郭鎮(zhèn)時臥病,聞之,即率直宿羽林出南止車門,逢景從吏士,拔白刃,呼曰:“無干兵!辨(zhèn)即下車,時節(jié)詔之。景曰:“何等詔?”因斫鎮(zhèn),不中。鎮(zhèn)引□擊景墯車,左右以戟叉其匈,遂禽之,送廷尉獄,即夜死。旦日,令侍御史收顯等送獄,于是遂定。

下詔曰:“夫表功錄善,古今之通義也。故中常侍長樂太仆江京﹑黃門令劉安﹑鉤盾令陳達(dá)與故車騎將軍閻顯兄弟謀議惡逆傾亂天下。中黃門孫程﹑王康﹑長樂太官丞王國
﹑中黃門黃龍﹑彭愷﹑孟叔﹑李建﹑王成﹑張賢﹑史泛﹑馬國﹑王道﹑李元﹑楊佗﹑[一]
陳予﹑趙封﹑李剛﹑魏猛﹑苗光等,[二]懷忠憤發(fā),暞力協(xié)謀,遂埽滅元惡,以定王室。

詩不云乎:‘無言不讎,無德不報。’[三]程為謀首,康﹑國協(xié)同。其封程為浮陽侯,食邑萬戶;康為華容侯,國為酈侯,各九千戶;黃龍為湘南侯,五千戶;彭愷為西平昌侯[四]孟叔為中廬侯,[五]李建為復(fù)陽侯,各四千二百戶;王成為廣宗侯,張賢為祝阿侯史泛為臨沮侯,[六]馬國為廣平侯,王道為范縣侯,李元為曪信侯,楊佗為山都侯[七]陳予為下雋侯,[八]趙封為析縣侯,李剛為枝江侯,各四千戶;魏猛為夷陵侯,二千戶;苗光為東阿侯,千戶。”是為十九侯。加賜車馬金銀錢帛各有差。李閏以先不豫謀故不封。遂擢拜程騎都尉。

注[一]佗音駝。

注[二]東觀記曰“程賦棗脯,又*[分]*與光,曰:‘以為信,今暮其當(dāng)著矣!┍M光為尚席直事通燈,解□置外,持燈入章臺門,程等適入。光走出門,欲取□,王康呼還光不應(yīng)。光得□,欲還入,門已閉,光便守宜秋門,會李閏來,出光,因與俱迎濟(jì)陰王幸南宮云臺。詔書錄功臣,令康疏名,康詐疏光入章臺門。光謂康曰:‘緩急有問者當(dāng)相證也。’詔書封光東阿侯,食邑四千戶,未受符策,光心不自安,詣黃門令自告。有司奏康﹑光欺詐主上,詔書勿問,遂封東阿侯,邑千戶”也。

注[三]詩大雅也。

注[四]西平昌,*(諸)*縣,屬平原郡。

注[五]中廬,縣,屬南郡。

注[六]臨沮,縣,屬南郡。

注[七]曪信﹑山都并屬南陽郡也。

注[八]下雋,縣,*[屬]*長沙郡,音似兗反。

永建元年,程與張賢﹑孟叔﹑馬國等為司隸校尉虞詡訟罪,懷表上殿,呵叱左右。

帝怒,遂免程官,因悉遣十九侯就國,后徙封程為宜城侯。程既到國,怨恨恚懟,[一]
封還印綬﹑符策,亡歸京師,[二]往□山中。詔書追求,復(fù)故爵土,賜車馬衣物,遣還國。

注[一]懟,怨也,音直季反。

注[二]續(xù)漢書曰:“程到宜城,怨恨恚懟,刻瓦為印,封還印綬!

三年,帝念程等功勛,悉征還京師。程與王道﹑李元皆拜騎都尉,余悉奉朝請。

陽嘉元年,程病甚,即拜奉車都尉,位特進(jìn)。及卒,使五官*[中]*郎將追贈車騎將軍印綬賜謚剛侯。侍御史持節(jié)監(jiān)護(hù)喪事,乘輿幸北部尉傳,[一]瞻望車騎。

注[一]北部尉之傳舍也。傳音陟戀反。

程臨終,遺言上書,以國傳弟美。帝許之,而分程半,封程養(yǎng)子壽為浮陽侯。

后詔書錄微功,封興渠為高望亭侯。四年,詔宦官養(yǎng)子悉聽得為后,襲封爵,定著乎令。

王康﹑王國﹑彭愷﹑王成﹑趙封﹑魏猛六人皆早卒。黃龍﹑楊佗﹑孟叔﹑李建﹑張
賢﹑史泛﹑王道﹑李元﹑李剛九人與阿母山陽君宋娥更相貨賂,求高官增邑,又誣罔中
常侍曹騰﹑孟賁等。永和二年,發(fā)覺,并遣就國,減租四分之一。宋娥奪爵歸田舍。唯
馬國﹑陳予﹑苗光保全封邑。

初,帝見廢,監(jiān)太子家小黃門籍建﹑傅高梵﹑長秋長趙熹﹑丞良賀﹑藥長夏珍皆以無過獲罪建等坐徙朔方。及帝即位,并擢為中常侍。梵坐臧罪,減死一等。建后封東鄉(xiāng)侯三百戶。

賀清儉退厚,[一]位至大長秋。陽嘉中,詔九卿舉武猛,賀獨無所薦。帝引問其故,對曰:“臣生自草茅,長于宮掖,既無知人之明,又未嘗交知士類。昔衛(wèi)鞅因景監(jiān)以見,有識知其不終。[二]今得臣舉者,匪榮伊辱!惫剔o之。及卒,帝思賀忠,封其養(yǎng)子為都鄉(xiāng)侯三百戶。

注[一]謙退而厚重也。

注[二]史記趙良謂商君曰:“君之見秦王也,因嬖人景監(jiān),非所以為名也。”商君竟為秦惠所車裂也。

曹騰字季興,沛國譙人也。安帝時,除黃門從官。順帝在東宮,鄧太后以騰年少謹(jǐn)厚使侍皇太子書,特見親愛。及帝即位,騰為小黃門,遷中常侍;傅鄣昧,騰與長樂太仆州輔等七人以定策功,皆封亭侯,騰為費亭侯,遷大長秋,加位特進(jìn)。

騰用事省闥三十余年,奉事四帝,未嘗有過。其所進(jìn)達(dá),皆海內(nèi)名人,陳留虞放﹑
邊韶﹑南陽延固﹑張溫﹑弘農(nóng)張奐﹑潁川堂溪典等。時蜀郡太守因計吏賂遺于騰,益州刺史種暠于斜谷關(guān)搜得其書上奏太守,并以劾騰,請下廷尉案罪。帝曰:“書自外來,非騰之過!彼鞂嫊弊唷rv不為纖介,常稱暠為能吏,時人嗟美之。

騰卒,養(yǎng)子嵩嗣。種暠后為司徒,告賓客曰:“今身為公,乃曹常侍力焉!

嵩靈帝時貨賂中官及輸西園錢一億萬,故位至太尉。[一]及子操起兵,不肯相隨,乃與少子疾避亂瑯邪,為徐州刺史陶謙所殺。

注[一]嵩具袁紹傳。

單超,河南人;徐璜,下邳良城人;具瑗,魏郡元城人;左悺,河南平陰人;[一]唐衡,潁川郾人也;傅鄢,超、璜、瑗為中常侍,悺、衡為小黃門史。

注[一]悺音工奐反,又音綰。

初,梁冀兩妹為順桓二帝皇后,冀代父商為大將軍,再世權(quán)戚,威振天下。冀自誅太尉李固、杜喬等,驕橫益甚,皇后乘埶忌恣,多所鴆毒,上下鉗口,[一]
  莫有言者。帝逼畏久,恒懷不平,恐言泄,不敢謀之。延熹二年,皇后崩,帝因如廁獨呼衡問:“左右與外舍不相得者皆誰乎?”[二]衡對曰:“單超、左悺前詣河南尹不疑禮敬小簡,不疑收其兄弟送洛陽獄,二人詣門謝,乃得解。

徐璜、具瑗常私忿疾外舍放橫,口不敢道。”于是帝呼超、悺入室,謂曰:“梁將軍兄弟專固國朝迫脅外內(nèi),公卿以下從其風(fēng)旨。今欲誅之,于常侍意何如?”超等對曰:“誠國奸賊,當(dāng)誅日久。臣等弱劣,未知圣意何如耳。”帝曰:“審然者常侍密圖之!睂υ唬骸皥D之不難,但恐陛下復(fù)中狐疑!盵三]帝曰:“奸臣脅國,當(dāng)伏其罪,何疑乎!”于是更召璜、瑗等五人,遂定其議,帝嚙超臂出血為盟。于是詔收冀及宗親黨與悉誅之。悺、衡遷中常侍,封超新豐侯,二萬戶,璜武原侯,瑗東武陽侯各萬五千戶,賜錢各千五百萬;悺上蔡侯,衡汝陽侯,各萬三千戶,賜錢各千三百萬。五人同日封,故世謂之“五侯”。又封小黃門劉普、趙忠等八人為鄉(xiāng)侯。自是權(quán)歸宦官朝廷日亂矣。

注[一]周書曰:“賢智鉗口!敝^不言也。拑與鉗古字通,音其炎反。

注[二]外舍謂皇后家也。

注[三]中音丁仲反。

超病,帝遣使者就拜車騎將軍。明年薨,賜東園秘器,棺中玉具,贈侯將軍印綬,使者理喪。及葬,發(fā)五營騎士,*(將軍)*侍御史護(hù)喪,將作大匠起頉塋。

其后四侯轉(zhuǎn)橫,天下為之語曰:“左回天,具獨坐,[一]徐臥虎,唐兩墯!盵二]皆競起第宅,樓觀壯麗,窮極伎巧。金銀罽毦,施于犬馬。[三]多取良人美女以為姬妾皆珍飾華侈,擬則宮人。其仆從皆乘牛車而從列騎。又養(yǎng)其疏屬,或乞嗣異姓,或買蒼頭為子,并以傳國襲封。兄弟姻戚皆宰州臨郡,辜較百姓,與盜賊無異。

注[一]獨坐言驕貴無偶也。

注[二]兩墯謂隨意所為不定也。今人謂持兩端而任意為兩墯。諸本“兩”或作“雨”也。

注[三]毦,以毛羽為飾,音如志反。

超弟安為河?xùn)|太守,弟子匡為濟(jì)陰太守,璜弟盛為河內(nèi)太守,悺弟敏為陳留太守,瑗兄恭為沛相,皆為所在蠹害。

璜兄子宣為下邳令,暴虐尤甚。先是求故汝南太守下邳李暠女不能得,及到縣,遂將吏卒至?xí)奔逸d其女歸,戲射殺之,埋著寺內(nèi)。時下邳縣屬東海,汝南黃浮為東海相,有告言宣者,浮乃收宣家屬,無少長悉考之。掾史以下固諫爭。浮曰:“徐宣國賊,今日殺之,明日坐死,足以瞑目矣!奔窗感飾壥,暴其尸以示百姓郡中震栗。璜于是訴怨于帝,帝大怒,浮坐髡鉗,輸作右校。五侯宗族賓客虐篃天下民不堪命,起為寇賊。七年,衡卒,亦贈車騎將軍,如超故事。璜卒,賻贈錢布,賜頉塋地。

明年,司隸校尉韓演因奏悺罪惡,及其兄太仆南鄉(xiāng)侯稱請托州郡,聚斂為奸,賓客放縱侵犯吏民。悺、稱皆自殺。演又奏瑗兄沛相恭臧罪,征詣廷尉。瑗詣獄謝,上還東武侯印綬詔貶為都鄉(xiāng)侯,卒于家。超及璜、衡襲封者,并降為鄉(xiāng)侯,租入歲皆三百萬子弟分封者,悉奪爵土。劉普等貶為關(guān)內(nèi)侯。

侯覽者,山陽防東人。桓帝初為中常侍,以佞猾進(jìn),倚埶貪放,受納貨遺以巨萬計。

延熹中,連歲征伐,府帑空虛,乃假百官奉祿,王侯租稅。覽亦上縑五千匹,賜爵關(guān)內(nèi)侯。又托以與議誅梁冀功,進(jìn)封高鄉(xiāng)侯。

小黃門段珪家在濟(jì)陰,與覽并立田業(yè),近濟(jì)北界,仆從賓客侵犯百姓,劫掠行旅。

濟(jì)北相滕延一切收捕,殺數(shù)十人,陳尸路衢。覽、珪大怨,以事訴帝,延坐多殺無辜,征詣廷尉,免。延字伯行,北海人,后為京兆尹,有理名,世稱為長者。

覽等得此愈放縱。覽兄參為益州刺史,民有豐富者,輒誣以大逆,皆誅滅之,沒入財物前后累億計。太尉楊秉奏參,檻車征,于道自殺。京兆尹袁逢于旅舍閱參車三百余兩皆金銀錦帛珍玩,不可勝數(shù)。覽坐免,旋復(fù)復(fù)官。[一]

注[一]復(fù),上音房又反。

建寧二年,喪母還家,大起塋頉。督郵張儉因舉奏覽貪侈奢縱,前后請奪人宅三百八十一所田百一十八頃。起立第宅十有六區(qū),皆有高樓池苑,堂閣相望,飾以綺畫丹漆之屬制度重深,僭類宮省。又豫作壽頉,[一]石旘雙闕,高廡百尺,[二]破人居室,發(fā)掘墳?zāi)。虜奪良人,妻略婦子,及諸罪釁,請誅之。

而覽伺候遮□,章竟不上。儉遂破覽頉宅,藉沒資財,具言罪狀。又奏覽母生時交通賓客干亂郡國。復(fù)不得御。[三]覽遂誣儉為鉤黨,及故長樂少府李膺、太仆杜密等,皆夷滅之。遂代曹節(jié)領(lǐng)長樂太仆。

注[一]生而自為頉,為壽頉。

注[二]廡,廊下周屋也。

注[三]御,進(jìn)也。

熹平元年,有司舉奏覽專權(quán)驕奢,策收印綬,自殺。阿黨者皆免。

曹節(jié)字漢豐,南陽新野人也。其本魏郡人,世吏二千石。順帝初,以西園騎遷小黃門;傅蹠r,遷中常侍,奉車都尉。建寧元年,持節(jié)將中黃門虎賁羽林千人,北迎靈帝,陪乘入宮。及即位,以定策封長安鄉(xiāng)侯,六百戶。

時竇太后臨朝,后父大將軍武與太傅陳蕃謀誅中官,節(jié)與長樂五官史朱瑀、從官史共普、張亮、[一]中黃門王尊、長樂謁者騰是等十七人,共矯詔以長樂食監(jiān)王甫為黃門令將兵誅武、蕃等,事已具蕃、武傳。節(jié)遷長樂韂尉,封育陽侯,增邑三千戶;甫遷中常侍黃門令如故;瑀封都鄉(xiāng)侯,千五百戶;普、亮等五人各三百戶;余十一人皆為關(guān)內(nèi)侯歲食租二千斛。

注[一]共音恭。

先是瑀等陰于明堂中禱皇天曰:“竇氏無道,請皇天輔皇帝誅之,令事必成,天下得寧!奔日D武等,詔令太官給塞具,[一]賜瑀錢五千萬,余各有差,后更封華容侯。

二人,節(jié)病困,詔拜為車騎將軍。有頃疾瘳,上印綬,罷,復(fù)為中常侍,位特進(jìn),秩中二千石尋轉(zhuǎn)大長秋。

注[一]塞,報祠也,音蘇代反。字當(dāng)為“賽”,通也。

熹平元年,竇太后崩,有何人書朱雀闕,[一]言“天下大亂,曹節(jié)、王甫幽殺太后,常侍侯覽多殺黨人,公卿皆尸祿,無有忠言者。”于是詔司隸校尉劉猛逐捕,十日一會。

猛以誹書言直,不肯急捕,月余,主名不立。[二]猛坐左轉(zhuǎn)諫議大夫,以御史中丞段颎代猛乃四出逐捕,及太學(xué)游生,系者千余人。節(jié)等怨猛不已,使颎以它事奏猛,抵罪輸左校。朝臣多以為言,乃免刑,復(fù)公車征之。

注[一]何人,不知何人也。

注[二]不得書闕主名。

節(jié)遂與王甫等誣奏桓帝弟勃海王悝謀反,誅之。以功封者十二人。甫封冠軍侯。

節(jié)亦增邑四千六百戶,并前七千六百戶。父兄子弟皆為公卿列校、牧守令長,布滿天下。

節(jié)弟破石為越騎校尉,越騎營五百妻有美色,[一]破石從求之,五百不敢違,妻執(zhí)意不肯行遂自殺。其淫暴無道,多此類也。

注[一]韋昭辯釋名曰:“五百字本為‘伍’。伍,當(dāng)也。伯,道也。使之導(dǎo)引當(dāng)?shù)滥爸幸则?qū)除也!卑福航袼缀粜姓热藶槲灏僖。

光和二年,司隸校尉陽球奏誅王甫及子長樂少府萌、沛相吉,皆死獄中。時連有災(zāi)異郎中梁人審忠以為朱瑀等罪惡所感,乃上書曰:“臣聞理國得賢則安,失賢則危,故舜有臣五人而天下理,[一]湯舉伊尹不仁者遠(yuǎn)。[二]陛下即位之初,未能萬機(jī),皇太后念在撫育權(quán)時攝政,[三]故中常侍蘇康、管霸應(yīng)時誅殄。[四]太傅陳蕃、大將軍竇武考其黨與志清朝政。華容侯朱瑀知事覺露,禍及其身,遂興造逆謀,作亂王室,撞蹋省闥[五]執(zhí)奪璽綬,迫脅陛下,聚會髃臣,離閑骨肉母子之恩,遂誅蕃、武及尹勛等。因共割裂城社,自相封賞。

父子兄弟被蒙尊榮,素所親厚布在州郡,或登九列,或據(jù)三司。不惟祿重位尊之責(zé),而茍營私門,多蓄財貨,繕修第舍,連里竟巷。盜取御水以作魚釣,[六]
  車馬服玩擬于天家。髃公卿士杜口吞聲,莫敢有言。州牧郡守承順風(fēng)旨,辟召選舉,釋賢取愚。故蟲蝗為之生,夷寇為之起。天意憤盈,積十余年。故頻歲日食于上,地震于下所以譴戒人主,欲令覺悟,誅鉏無狀。昔高宗以雉雊之變,故獲中興之功。[七]近者神只啟悟陛下發(fā)赫斯之怒,故王甫父子應(yīng)時馘□,[八]路人士女莫不稱善,若除父母之讎。誠怪陛下復(fù)忍孽臣之類,不悉殄滅。[九]昔秦信趙高,以危其國;吳使刑人,身遘其禍。[一0]虞公抱寶牽馬,魯昭見逐干侯,以不用宮之奇、子家駒以至滅辱。

[一一]今以不忍之恩,赦夷族之罪,奸謀一成,悔亦何及!臣為郎十五年,皆耳目聞見,瑀之所為,誠皇天所不復(fù)赦。愿陛下留漏刻之聽,裁省臣表,埽滅丑類,以荅天怒。與瑀考驗有不如言,愿受湯鑊之誅,妻子并徙,以絕妄言之路!

章寢不報。節(jié)遂領(lǐng)尚書令。四年,卒,贈車騎將軍。后瑀亦病卒,皆養(yǎng)子傳國。

注[一]五臣謂禹、稷、契、咎陶、伯益也。

注[二]論語文也。

注[三]桓思竇后。

注[四]竇后傳誅康及霸。

注[五]撞音直江反。

注[六]水入宮苑為御水。

注[七]高宗祭,有雉升鼎耳而雊,高宗修德,殷以中興。見尚書也。

注[八]詩魯頌曰:“在泮獻(xiàn)馘!币艄奴@反。鄭玄注云:“謂所殺者之左耳!

注[九]謂復(fù)任用曹節(jié)等也。

注[一0]左傳曰,吳伐越獲俘焉,以為閽,使守舟。吳子余祭觀舟,閽人以刀殺之。

注[一一]公羊傳曰,晉大夫荀息請以屈產(chǎn)之乘與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宮之奇諫不聽。后晉滅虞,虞公抱寶牽馬而至,荀息見曰:“臣之謀何如?”又曰昭公將殺季氏,告子家駒曰:“季氏為無道,憯于公室久矣。吾欲殺之,何
如?”子家駒曰:“諸侯僭于天子,大夫僭于諸侯,久矣,君無多辱焉。”昭公不從其言后逐季氏,昭公奔于干侯,遂死焉。

審忠字公誠,宦官誅后,辟公府。

呂強(qiáng)字漢盛,河南成鮧人也。少以宦者為小黃門,再遷中常侍。為人清忠奉公。

靈帝時,例封宦者,以強(qiáng)為都鄉(xiāng)侯。強(qiáng)辭讓懇惻,固不敢當(dāng),帝乃聽之。因上疏陳事曰:臣聞諸侯上象四七,下裂王土,高祖重約非功臣不侯,所以重天爵明勸戒也。

伏聞中常侍曹節(jié)、王甫、張讓等,及侍中許相,并為列侯。節(jié)等宦官佑薄,品卑人賤讒諂媚主,佞邪徼寵,放毒人物,疾妒忠良,有趙高之禍,未被轘裂之誅,[一]掩朝廷之明成私樹之黨。而陛下不悟,妄授茅土,開國承家,小人是用。[二]又并及家人重金兼紫,[三]相繼為蕃輔。受國重恩,不念爾祖,述修厥德,[四]而交結(jié)邪黨,下比髃佞。陛下或其瑣才,[五]特蒙恩澤。又授位乖越,賢才不升,素餐私幸,必加榮擢。陰陽乖剌,稼穡荒蔬,[六]人用不康,罔不由茲。臣誠知封事已行,言之無逮,所以冒死干觸陳愚忠者實愿陛下?lián)p改既謬,從此一止。

注[一]趙高指鹿為馬,而殺胡亥。轘裂,以車裂也。

注[二]易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

注[三]金印紫綬。重、兼,言累積也。

注[四]詩大雅云:“無念爾祖,聿修厥德。”聿,述也。

注[五]瑣,小也。

注[六]鄭玄注周禮云:“蔬,草有實者!

臣又聞后宮彩女?dāng)?shù)千余人,衣食之費,日數(shù)百金。比谷雖賤,而戶有饑色。案法當(dāng)貴而今更賤者由賦發(fā)繁數(shù),以解縣官,[一]寒不敢衣,饑不敢食。民有斯□,而莫之恤。宮女無用,填積后庭,天下雖復(fù)盡力耕桑,猶不能供。昔楚女悲愁,則西宮致災(zāi),[二]況終年積聚,豈無憂怨乎!夫天生蒸民,立君以牧之。君道得,則民戴之如父母,仰之猶日月,[三]雖時有征稅,猶望其仁恩之惠。易曰:“悅以使民,民忘其勞;悅以犯難民忘其死!盵四]儲君副主,宜諷誦斯言;南面當(dāng)國,宜履行其事。[五]

注[一]縣官調(diào)發(fā)既多,故賤糶谷以供之。

注[二]公羊傳曰:“西宮災(zāi),何以書?記災(zāi)也。”何休注云:“是時僖公為齊桓公所脅以齊媵為嫡,楚女廢居西宮而不見恤,悲愁怨曠所生也。”

注[三]左傳師曠對晉侯曰:“君養(yǎng)人如子,蓋之如天,容之如地。人奉其君,愛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賴霆,天生人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其性”也。

注[四]易兌卦彖辭。

注[五]易曰:“圣人南面,向明而化!倍蓬A(yù)注左傳曰:“當(dāng)國,執(zhí)政也!

又承詔書,當(dāng)于河閑故國起解瀆之館。陛下龍飛即位,雖從藩國,然處九天之高,豈宜有顧戀之意。[一]且河閑疏遠(yuǎn),解瀆□絕,而當(dāng)勞民單力,未見其便。

又今外戚四姓貴幸之家,及中官公族無功德者,造起館舍,凡有萬數(shù),樓閣連接,丹青素堊,[二]雕刻之飾,不可單言。喪葬踰制,奢麗過禮,競相放效,莫肯矯拂。[三]谷梁傳曰:“財盡則怨,力盡則懟!笔釉唬篬四]“君如杅,民如水,杅方則水方,杅圓則水圓!盵五]上之化下,猶風(fēng)之靡草。今上無去奢之儉,下有縱欲之敝,至使禽獸食民之甘木土衣民之帛。昔師曠諫晉平公曰:“梁柱衣繡,民無褐衣;池有□酒,士有渴死;□馬秣粟,民有饑色。近臣不敢諫,遠(yuǎn)臣不得暢。”此之謂也。[六]

注[一]楚辭曰:“圓則九重,孰營度之?”圓謂天也。

注[二]郭璞注山海經(jīng)曰:“堊似土,白色,音惡!

注[三]矯,正也。拂,戾也,音扶弗反。

注[四]尸子,晉人也,名佼,秦相韂鞅客也。鞅謀計,未嘗不與佼規(guī)也。商君被刑,恐并誅,乃亡逃入蜀,作書二十篇,十九篇陳道德仁義之紀(jì),一篇言九州險阻,水泉所起也。

注[五]杅,曂屬也,音于。字亦作盂。

注[六]說苑咎犯諫晉文公之辭也。

又聞前召議郎蔡邕對問于金商門,而令中常侍曹節(jié)、王甫等以詔書喻旨。邕不敢懷道迷國而切言極對,毀刺貴臣,譏呵豎宦。陛下不密其言,至令宣露,髃邪項領(lǐng),膏唇拭舌[一]競欲咀嚼。造作飛條。[二]陛下回受誹謗,致邕刑罪,室家徙放,老幼流離豈不負(fù)忠臣哉!今髃臣皆以邕為戒,上畏不測之難,下懼□客之害,[三]臣知朝廷不復(fù)得聞忠言矣。故太尉段颎,武勇冠世,習(xí)于邊事,垂發(fā)服戎,功成皓首,[四]歷事二主[五]勛烈獨昭。陛下既已式序,位登臺司,而為司隸校尉陽球所見誣脅,一身既斃而妻子遠(yuǎn)播。天下惆悵,功臣失望。宜征邕更授任,反颎家屬,則忠貞路開,觽怨以弭矣。

注[一]毛詩曰:“駕彼四牡,四牡項領(lǐng)!弊⒃疲骸绊,大也。四牡者人所駕,今但養(yǎng)大其領(lǐng)不肯為用。諭大臣自恣,王不能使也。”膏唇拭舌謂欲讒毀故也。

注[二]飛條,飛書也。

注[三]謂蔡邕徙朔方時,陽球使刺客追刺邕也。

注[四]垂發(fā)謂童子也。

注[五]謂桓帝、靈帝也。

帝知其忠而不能用。

時帝多□私臧,收天下之珍,每郡國貢獻(xiàn),先輸中署,名為“導(dǎo)行費”。[一]強(qiáng)上疏諫曰:

注[一]中署,內(nèi)署也。導(dǎo),引也。貢獻(xiàn)外別有所入,以為所獻(xiàn)希之導(dǎo)引也。

天下之財,莫不生之陰陽,歸之陛下。[一]歸之陛下,豈有公私?而今中尚方斂諸郡之寶中御府積天下之繒,西園引司農(nóng)之臧,中□聚太仆之馬,而所輸之府,輒有導(dǎo)行之財。調(diào)廣民困,費多獻(xiàn)少,奸吏因其利,百姓受其敝。又阿媚之臣,好獻(xiàn)其私,容諂姑息自此而進(jìn)。

注[一]萬物稟陰陽而生。

舊典選舉委任三府,三府有選,參議掾?qū),咨其行狀,度其器能,[一]受試任用,責(zé)以成功。若無可察,然后付之尚書。尚書舉劾,請下廷尉,覆案虛實,行其誅罰。今但任尚書或復(fù)□用。如是,三公得免選舉之負(fù),尚書亦復(fù)不坐,責(zé)賞無歸,豈肯空自苦勞乎!

注[一]咨,謀也。

夫立言無顯過之咎,明鏡無見玼之尤。如惡立言以記過,則不當(dāng)學(xué)也;不欲明鏡之見玼則不當(dāng)照也。[一]愿陛下詳思臣言,不以記過見玼為責(zé)。

注[一]韓子曰:“古人之目短于自見,故以鏡觀面。智短于自規(guī),故以道正己。

鏡無見疵之罪,道無明過之惡。目失鏡則無以正鬢眉,身失道則無以知迷感!鲍u與疵同也。

書奏不省。

中平元年,黃巾賊起,帝問強(qiáng)所宜施行。強(qiáng)欲先誅左右貪濁者,大赦黨人,料簡刺史、二千石能否。帝納之,乃先赦黨人。于是諸常侍人人求退,又各自征還宗親子弟在州郡者。中常侍趙忠、夏惲等遂共構(gòu)強(qiáng),云“與黨人共議朝廷,數(shù)讀霍光傳。[一]強(qiáng)兄弟所在并皆貪穢”。帝不悅,使中黃門持兵召強(qiáng)。強(qiáng)聞帝召,怒曰:“吾死,亂起矣。

丈夫欲盡忠國家,豈能對獄吏乎!”遂自殺。忠、惲復(fù)譖曰:“強(qiáng)見召未知所問,而就外草自屏有奸明審!盵二]遂收捕宗親,沒入財產(chǎn)焉。

注[一]言其欲謀廢立也。

注[二]外草自屏謂在外野草中自殺也。

時宦者濟(jì)陰丁肅、下邳徐衍、南陽郭耽、汝陽李巡、北海趙佑等五人稱為清忠,皆在里巷不爭威權(quán)。巡以為諸博士試甲乙科,爭弟高下,更相告言,至有行賂定蘭臺漆書經(jīng)字以合其私文者,乃白帝,與諸儒共刻五經(jīng)文于石,于是詔蔡邕等正其文字。自后五經(jīng)一定爭者用息。趙佑博學(xué)多覽,著作校書,諸儒稱之。

又小黃門甘陵吳伉,善為風(fēng)角,博達(dá)有奉公稱。知不得用,常托病還寺舍,從容養(yǎng)志云。

張讓者,潁川人;趙忠者,安平人也。少皆給事省中,桓帝時為小黃門。忠以與誅梁冀功封都鄉(xiāng)侯。[一]延熹八年,黜為關(guān)*(中)**[內(nèi)]*侯,食本縣租千斛。

注[一]與音預(yù)。

靈帝時,讓、忠并遷中常侍,封列侯,與曹節(jié)、王甫等相為表里。節(jié)死后,忠領(lǐng)大長秋。讓有監(jiān)奴典任家事,交通貨賂,威形諠赫。扶風(fēng)人孟佗,[一]資產(chǎn)饒贍,與奴朋結(jié)傾竭饋問,無所遺愛。奴咸德之,問佗曰:“君何所欲?力能辦也!痹唬骸拔嵬瓴転槲乙话荻。”時賓客求謁讓者,車恒數(shù)百千兩,佗時詣讓,后至,不得進(jìn),監(jiān)奴乃率諸倉頭迎拜于路遂共轝車入門。賓客咸驚,謂佗善于讓,皆爭以珍玩賂之。佗分以遺讓讓大喜,遂以佗為涼州刺史。[二]

注[一]佗音駝。

注[二]三輔決錄注曰:“佗字伯郎。以蒲陶酒一斗遺讓,讓即拜佗為涼州刺史!

是時讓、忠及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栗嵩、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十二人皆為中常侍,封侯貴寵,父兄子弟布列州郡,所在貪殘,為人蠹害。黃巾既作,盜賊糜沸,郎中中山張鈞上書曰:“竊惟張角所以能興兵作亂,萬人所以樂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親、賓客典據(jù)州郡,辜榷財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無所告訴故謀議不軌,聚為盜賊。宜斬十常侍,縣頭南郊,以謝百姓,又遣使者布告天下可不須師旅,而大寇自消。”天子以鈞章示讓等,皆免冠徒跣頓首,乞自致洛陽詔獄并出家財以助軍費。有詔皆冠履視事如故。

帝怒鈞曰:“此真狂子也。十常侍固當(dāng)有一人善者不?”鈞復(fù)重上,猶如前章,輒寢不報。詔使廷尉、侍御史考為張角道者,御史承讓等旨,遂誣奏鈞學(xué)黃巾道,收掠死獄中。而讓等實多與張角交通。后中常侍封谞、徐*(奏)**[奉]*事獨發(fā)覺坐誅,帝因怒詰讓等曰:“汝曹常言黨人欲為不軌,皆令禁錮,或有伏誅。

今黨人更為國用,汝曹反與張角通,為可斬未?”皆叩頭云:“故中常侍王甫、侯覽所為。”帝乃止。

明年,南宮災(zāi)。讓、忠等說帝令斂天下田畝稅十錢,以修宮室。發(fā)太原、河?xùn)|、狄道諸郡材木及文石每州郡部送至京師,黃門常侍輒令譴呵不中者,因強(qiáng)折賤買,十分雇一[一]因復(fù)貨之于宦官,復(fù)不為即受,材木遂至腐積,宮室連年不成。刺史、太守復(fù)增私調(diào)百姓呼嗟。凡詔所征求,皆令西園騶密約□,[二]
  號曰“中使”,恐動州郡,多受賕賂。刺史、二千石及茂才孝廉遷除,皆責(zé)助軍修宮錢大郡至二三千萬,余各有差。當(dāng)之官者,皆先至西園諧價,然后得去。[三]有錢不畢者或至自殺。其守清者,乞不之官,皆迫遣之。

注[一]雇謂荬其價也。

注[二]騶,養(yǎng)馬人。

注[三]諧謂平論定其價也。

時鉅鹿太守河內(nèi)司馬直新除,以有清名,減責(zé)三百萬。直被詔,悵然曰:“為民父母而反割剝百姓,以稱時求,吾不忍也!鞭o疾,不聽。行至孟津,上書極陳當(dāng)世之失古今禍敗之戒,即吞藥自殺。書奏,帝為暫絕修宮錢。

又造萬金堂于西園,引司農(nóng)金錢繒帛,仞積其中。[一]又還河閑買田宅,起第觀。

帝本侯家,宿貧,每嘆桓帝不能作家居,故聚為私臧,復(fù)*(臧)*寄小黃門常侍錢各數(shù)千萬。常云:“張常侍是我公,趙常侍是我母。”宦官得志,無所憚畏,并起第宅,擬則宮室。帝常登永安侯臺,[二]宦官恐其望見居處,乃使中大人尚但諫曰:[三]“天子不當(dāng)?shù)歉叩歉邉t百姓虛散!弊允遣桓覐(fù)升臺榭。

[四]

注[一]仞,滿也。

注[二]永安,宮也。

注[三]尚姓,但名。

注[四]春秋潛潭巴曰:“天子無高臺榭,高臺榭,則下畔之!鄙w因此以誑帝也。

明年,遂使鉤盾令宋典繕修南宮玉堂。又使掖庭令畢嵐鑄銅人四列于倉龍、玄武闕。

[一]又鑄四鐘,皆受二千斛,縣于玉堂及云臺殿前。又鑄天祿蝦羀,吐水于平門外橋東,轉(zhuǎn)水入宮。又作翻車渴烏,[二]施于橋西,用灑南北郊路,以省百姓灑道之費。又鑄四出文錢錢皆四道。識者竊言侈虐已甚,形象兆見,此錢成,必四道而去。及京師大亂,錢果流布四海。復(fù)以忠為車騎將軍,百余日罷。

注[一]倉龍,東闕。玄武,北闕。

注[二]翻車,設(shè)機(jī)車以引水?蕿酰瑸榍,以氣引水上也。

六年,帝崩。中軍校尉袁紹說大將軍何進(jìn),令誅中官以悅天下。謀泄,讓、忠等因進(jìn)入省遂共殺進(jìn)。而紹勒兵斬忠,捕宦官無少長悉斬之。讓等數(shù)十人劫質(zhì)天子走河上。

追急,讓等悲哭辭曰:“臣等殄滅,天下亂矣。惟陛下自愛!”皆投河而死。

論曰:自古喪大業(yè)絕宗禋者,其所漸有由矣。三*(世)**[代]*以嬖色取禍,[一]嬴氏以奢虐致災(zāi),[二]西京自外戚失祚,東都緣閹尹傾國。成敗之來,先史商之久矣。[三]至于釁起宦夫,其略猶或可言。何者?刑余之丑,理謝全生,聲榮無暉于門閥,肌膚莫傳于來體,推情未鑒其敝,即事易以取信,加漸染朝事,頗識典物,故少主憑謹(jǐn)舊之庸女君資出內(nèi)之命,顧訪無猜憚之心,恩狎有可悅之色。亦有忠厚平端,懷術(shù)糾邪;[四]或敏才給對,飾巧亂實;[五]或借譽(yù)貞良,先時薦譽(yù)。[六]非直茍恣兇德,止于暴橫而已。然真邪并行,情貌相越,[七]故能回惑昏幼,迷瞀視聽,蓋亦有其理焉。[八]詐利既滋朋徒日廣,直臣抗議,必漏先言之閑,[九]至戚發(fā)憤,方啟專奪之隙,[一0]斯忠賢所以智屈社稷故其為墟。易曰:“履霜堅冰至!

云所從來久矣。今夡其所以,亦豈一朝一夕哉![一一]

注[一]夏以末嬉,殷以妲己,周以曪姒。

注[二]秦始皇,嬴姓也。

注[三]商謂商略。

注[四]謂呂強(qiáng)也。

注[五]若良賀對順帝不舉人也。

注[六]曹騰進(jìn)邊詔、延固等也。

注[七]越,違也。謂貌雖似忠而情實奸邪。

注[八]瞀,亂也,音茂。

注[九]謂蔡邕對詔,王甫、曹節(jié)竊觀之,乃宣布于外,而邕下獄也。

注[一0]謂竇武謀誅宦者,反為宦者所殺也。

注[二]易曰:“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漸矣,由辨之不早辨也!币自唬骸奥乃獔员!鄙w言慎也。言初履霜而堅冰至者,以喻物漸而至大也。

贊曰:任失無小,過用則違。況乃巷職,遠(yuǎn)參天機(jī)。[一]舞文巧態(tài),作惠作威。

兇家害國,夫豈異歸![二]

注[一]毛詩曰:“寺人巷伯,作為此詩!毕锫毤此氯酥氁。

注[二]尚書曰:“臣無作威作福。臣有作威作福,其害于而家,兇于而國!庇衷唬骸盀閻翰煌瑲w于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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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0七頁四行王之正內(nèi)者五人按:刊誤謂多一“者”字。

二五0七頁一二行寺人掌王之正內(nèi)五人按:周禮天官職云“寺人王之正內(nèi)五人”,無“掌”字。

二五0八頁一行于周*(禮)*則為內(nèi)宰按:殿本考證引何焯說,謂月令呂不韋作,故
鄭注云“于周則為內(nèi)宰”,“禮”字不學(xué)者所增,文選注中尚無“禮”字。今據(jù)刪。

二五0八頁五行然而有得焉校補(bǔ)謂文選注引“得”作“德”。今按:得德古通作。

二五0九頁七行宦官悉用閹人按:刊誤謂“宦”字當(dāng)作“內(nèi)”,謂省內(nèi)官不用他士也。

二五0九頁一四行朝臣國議按:文選“國”作“圖”。

二五一0頁四行宮中*(小)**[之]*門謂之闈據(jù)校補(bǔ)改,與爾雅合。

二五一0頁八行五服內(nèi)親故也按:汲本作“五服內(nèi)之親故也”,殿本作“五服內(nèi)之親也”,王先謙謂殿本是。

二五一一頁八行荊楊之州“楊”原斗“陽”,徑改正。

二五一一頁一一行土木衣綺繡按:前書東方朔傳“土木”作“木土”。

二五一一頁一六行髃英謂劉猛朱□之屬按:“□”原斗“寓”,徑據(jù)汲本、殿本改正。

二五一二頁一三行鄛音士交反按:汲本、殿本作“七交反”。

二五一二頁一三行南*(郡)**[陽]*棘陽縣有鄛鄉(xiāng)集解引洪亮吉說,謂棘陽屬南陽,非南郡也。又校補(bǔ)引柳從辰說,謂今說文注本作“南陽”,惟“棘”誤為“棗”,段玉裁已訂之。今據(jù)改。

二五一三頁一一行鄧太后以倫久宿韂按:汲本、殿本“久”下有“在”字。

二五一三頁一二行各讎校*(漢)*家法刊誤謂諸儒各謂其師說為家法,后人不知,妄
加一“漢”字。今據(jù)刪。

二五一四頁八行立平原王*(德)**[翼]*據(jù)殿本考證引何焯說改。

二五一五頁一一行屯朔平門按:集解引惠棟說,謂袁宏紀(jì)云“平朔門”。

二五一六頁一三行又*[分]*與光據(jù)汲本、殿本補(bǔ)。

二五一七頁四行西平昌*(諸)*縣屬平原郡據(jù)殿本刪。按:王先謙謂殿本無“諸”字是。

二五一七頁七行曪信山都并屬南陽郡也按:集解引錢大昕說,謂案郡國志,曪信屬汝南不屬南陽。

二五一七頁八行下雋縣*[屬]*長沙郡校補(bǔ)謂案注“縣”下脫“屬”字。今據(jù)補(bǔ)。

二五一七頁一五行五官*[中]*郎將據(jù)殿本補(bǔ)。按:刊誤謂“五官”下少一“中”字。

二五一八頁二行而分程半按:校補(bǔ)謂案文“程”下少一“國”字。

二五一八頁一一行陽嘉中詔九卿舉武猛按:校補(bǔ)引侯康說,謂陽嘉中無此詔,永和

三年有之。通鑒考異謂此傳誤以永和為陽嘉,是也。

二五一九頁六行益州刺史種暠于斜谷關(guān)搜得其書按:“斜谷關(guān)”汲本、殿本作“斜谷閑”,魏志裴注引續(xù)漢書作“函谷關(guān)”。

二五一九頁一0行乃與少子疾避亂瑯邪按:殿本考證謂魏志嵩少子德。

二五二一頁五行*(將軍)*侍御史護(hù)喪刊誤謂按超贈將軍爾,不可使將軍護(hù)喪,明衍二字。今據(jù)刪。按:張森楷?庇浿^治要無“將軍”二字。

二五二二頁四行輸作右校按:張森楷?庇浿^案輸作者皆左校,此獨右校,待考。

二五二三頁四行京兆尹袁逢于旅舍閱參車三百余兩按:李慈銘謂治要“車”下有重“”字。

二五二四頁二行其本魏郡人按:校補(bǔ)引錢大昭說,謂“其”下疑脫“先”字。

二五二四頁七行增邑三千戶按:校補(bǔ)謂“邑”下蓋脫“至”字。此并前六百戶合為三千戶也否則下文增邑四千六百戶,并前不止七千六百戶矣。

二五二八頁五行節(jié)等宦官佑薄按:集解引周壽昌說,謂“佑薄”之“佑”,恐應(yīng)作祜“”,蓋呂強(qiáng)原疏避安帝諱也。

二五二八頁八行陛下或其瑣才汲本、殿本“或”作“惑”。按:或與惑通。

二五三二頁二行以為所獻(xiàn)希之導(dǎo)引也按:“!弊譄o義,必有誤,刊誤謂當(dāng)作物“”。

二五三三頁一一行下邳徐衍按:集解引惠棟說,謂袁宏紀(jì)“衍”作“演”。

二五三三頁一一行汝陽李巡按:集解引惠棟說,謂“汝陽”經(jīng)典序錄作“汝南”。

二五三三頁一一行北海趙佑按:集解引惠棟說,謂袁宏紀(jì)“佑”作“!。

二五三四頁三行黜為關(guān)*(中)**[內(nèi)]*侯按:殿本考證謂何焯校本“中”改“內(nèi)”。

今據(jù)改。

二五三五頁一行郎中中山張鈞按:集解引惠棟說,謂袁宏紀(jì)“郎中”作“中郎將”,“鈞”作“均”。

二五三五頁八行后中常侍封谞徐*(奏)**[奉]*事獨發(fā)覺按:“徐奏”當(dāng)依皇甫嵩傳
作“徐奉”,通鑒亦作“徐奉”,各本皆未正,今改。

二五三五頁一一行狄道諸郡按:集解引錢大昕說,謂狄道非郡名,當(dāng)云“隴西”。

二五三六頁九行故聚為私臧復(fù)*(臧)*寄小黃門常侍錢各數(shù)千萬據(jù)李慈銘說刪。

按:李云治要無下“臧”字,是也,當(dāng)據(jù)刪。

二五三六頁九行張常侍是我公汲本、殿本“公”作“父”。按:通鑒作“公”。

二五三七頁五行形象兆見按:“形”原斗“刑”,徑據(jù)汲本、殿本改正。

二五三七頁一二行三*(世)**[代]*以嬖色取禍據(jù)汲本改。

二五三八頁一行故少主憑謹(jǐn)舊之庸按:“主”原斗“王”,徑改正。

二五三九頁一行由辨之不早辨也按:兩“辨”字原并斗“辯”,徑改正。

二五三九頁一行蓋言慎也按:“慎”原斗“順”,徑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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