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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漢書 陳王列傳 第五十六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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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王列傳 第五十六

陳蕃字仲舉,汝南平輿人也。祖河東太守。蕃年十五,嘗閑處一室,而庭宇蕪穢。

父友同郡薛勤來候之,謂蕃曰:“孺子何不灑埽以待賓客?”蕃曰:“大丈夫處世,當埽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勤知其有清世志,甚奇之。

初仕郡,舉孝廉,除郎中。遭母憂,□官行喪。服闋,刺史周景辟別駕從事,[一]以諫爭不合,投傳而去。[二]后公府辟舉方正,皆不就。

注[一]續(xù)漢志曰:“別駕從事,校尉行部奉引,總錄觽事!

注[二]投,□也。傳謂符也,音丁戀反。

太尉李固表薦,征拜議郎,再遷為樂安太守。[一]時李膺為青州刺史,名有威政,屬城聞風,皆自引去,蕃獨以清績留。郡人周璆,高絜之士。[二]前后郡守招命莫肯至,唯蕃能致焉。字而不名,特為置一榻,去則縣之。璆字孟玉,臨濟人,有美名。民有趙宣葬親而不閉埏隧[三]因居其中,行服二十余年,鄉(xiāng)邑稱孝,州郡數(shù)禮請之?(nèi)以薦蕃蕃與相見,問及妻子,而宣五子皆服中所生。蕃大怒曰:“圣人制禮,賢者俯就,不肖企及。[四]且祭不欲數(shù),以其易黷故也。[五]況乃寢宿頉藏,而孕育其中,誑時惑觽誣污鬼神乎?”遂致其罪。

注[一]續(xù)漢志曰,樂安本名千乘,和帝更名也。

注[二]璆音仇。

注[三]埏隧,今人墓道也。杜預注左傳云:“掘地通路曰隧!

注[四]禮記曰“三年之喪,可復父母之恩也。賢者俯而就之,不肖者企而及之。”

注[五]黷,媟也。禮記曰:“祭不欲數(shù),數(shù)則煩,煩則不敬!

大將軍梁冀威震天下,時遣書詣蕃,有所請托,不得通,使者詐求謁,蕃怒,笞殺之坐左轉(zhuǎn)修武令。稍遷,拜尚書。

時零陵、桂陽山賊為害,公卿議遣討之,又詔下州郡,一切皆得舉孝廉、茂才。

蕃上疏駁之曰:“昔高祖創(chuàng)業(yè),萬邦息肩,撫養(yǎng)百姓,同之赤子。[一]今二郡之民,亦陛下赤子也。致令赤子為害,豈非所在貪虐,使其然乎?宜嚴□三府,隱核牧守令長,其有在政失和,侵暴百姓者,即便舉奏,更選清賢奉公之人,能班宣法令情在愛惠者,可不勞王師,而髃賊弭息矣。又三署郎吏二千余人,三府掾?qū)龠^限未除,但當擇善而授之簡惡而去之。

豈煩一切之詔,以長請屬之路乎!”以此忤左右,故出為豫章太守。性方峻,不接賓客士民亦畏其高。[二]征為尚書令,送者不出郭門。

注[一]尚書曰:“若保赤子,唯人其康乂!

注[二]蕃喪妻,鄉(xiāng)人畢至,唯許子將不往,曰:“仲舉性峻,峻則少通,故不造也。”

遷大鴻臚。會白馬令李云抗疏諫,桓帝怒,當伏*[重]*誅。蕃上書救云,坐免歸田里。

復征拜議郎,數(shù)日遷光祿勛。時封賞踰制,內(nèi)寵猥盛,蕃乃上疏諫曰:“臣聞有事社稷者社稷是為;有事人君者,容悅是為。今臣蒙恩圣朝,備位九列,見非不諫,則容悅也。夫諸侯上象四七,垂耀在天,下應分土,藩屏上國。[二]高祖之約,非功臣不侯。而聞追錄河南尹鄧萬世父遵之微功,更爵尚書令黃鉨先人之絕封近習以非義授邑,左右以無功傳賞,授位不料其任,裂土莫紀其功,至乃一門之內(nèi)侯者數(shù)人,故緯象失度,陰陽謬序,稼用不成,民用不康。

臣知封事已行,言之無及,誠欲陛下從是而止。又比年收斂,十傷五六,萬人饑寒,不聊生活,而采女數(shù)千,食肉衣綺,脂油粉黛,不可貲計。[二]鄙諺言‘盜不過五女
門’,以女貧家也。今后宮之女,豈不貧國乎!是以傾宮嫁而天下化,[三]楚女悲而西宮災。[四]且聚而不御,必生憂悲之感,以致并隔水旱之困。夫獄以禁止奸違,官以稱才理物。若法虧于平,官失其人,則王道有缺。而令天下之論,皆謂獄由怨起,爵以賄成。

夫不有臭穢,則蒼蠅不飛。陛下宜采求失得,擇從忠善。尺一選舉,委尚書三公,[五]使曪責誅賞,各有所歸,豈不幸甚!”帝頗納其言,為出宮女五百余人,但賜鉨爵關(guān)內(nèi)侯而萬世南鄉(xiāng)侯。

注[一]上象四七,謂二十八宿各主諸侯之分野,故曰下應分土,言皆以輔王室也。

注[二]貲,量也。

注[三]帝王紀曰“紂作傾宮,多采美女以充之。武王伐殷,乃歸傾宮之女于諸侯”也。

注[四]公羊傳曰:“西宮災。”何休注云:“時僖公為齊桓所脅,以齊媵為嫡,楚女廢居西宮而不見恤,悲愁怨曠所生!

注[五]尺一謂板長尺一,以寫詔書也。

延熹六年,車駕幸廣*(城)**[成]*校獵。[一]蕃上疏諫曰:“臣聞人君有事于苑囿,唯仲秋西郊,順時講武,殺禽助祭,以敦孝敬。如或違此,則為肆縱。故鮧陶戒舜‘無
教逸游’,[二]周公戒成王‘無盤于游田’。[三]虞舜、成王猶有此戒,況德不及二主者乎!夫安平之時,尚宜有節(jié),況當今之世,有三空之□哉!田野空,朝廷空,倉庫空,是謂三空。加兵戎未戢,四方離散,是陛下焦心毀顏,坐以待旦之時也。豈宜揚旗曜武,騁心輿馬之觀乎!又*(前)*秋*[前]*多雨,民始種麥。今失其勸種之時,而令給驅(qū)禽除路之役非賢圣恤民之意也。

齊景公欲觀于海,放乎瑯邪,晏子為陳百姓惡聞旌旗輿馬之音,舉首嚬眉之感,景公為之不行。周穆王欲肆車轍馬跡,祭公謀父為誦祈招之詩,以止其心。誠惡逸游之害人也!盵四]
  書奏不納。

注[一]廣*(城)**[成]*,苑名,在今汝州梁縣西也。

注[二]尚書咎繇謨曰:“無教逸欲有邦。”

注[三]尚書無逸篇之言。

注[四]祭公,祭國公,為周卿士。謀父,名也。祈招,逸詩也。左傳曰:“昔周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將皆必有車轍馬跡焉。祭公謀父作祈招之詩以止王心。其詩曰:‘祈招之愔愔,式昭德音,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刑人之力,而無醉飽之心!弊赞瑸楣獾搫着c五官中郎將黃琬共典選舉,不偏權(quán)富,而為埶家郎所譖訴,坐免歸。

頃之,征為尚仆射,轉(zhuǎn)太中大夫。八年,代楊秉為太尉。蕃讓曰:“‘不愆不忘,率由舊章’[一]臣不如太常胡廣。齊七政,訓五典,臣不如議郎王暢。聰明亮達,文武兼姿臣不如□刑徒李膺。”帝不許。

注[一]詩大雅也。言成王令德,不過誤,不遺失,循用舊典文章,謂周公之禮法也。

中常侍蘇康、管霸等復被任用,遂排陷忠良,共相阿媚。大司農(nóng)劉佑、廷尉馮緄、
[一]河南尹李膺,皆以忤旨,為之抵罪。蕃因朝會,固理膺等,請加原宥,升之爵任。

言及反復,誠辭懇切。帝不聽,因流涕而起。時小黃門趙津、南陽大猾張*(汜)**[泛]*等奉事中官,乘埶犯法,二郡太守劉□、成□考案其罪,雖經(jīng)赦令,而并竟考殺之。

宦官怨恚,有司承旨,遂奏□、□罪當□市。又山陽太守翟超,沒入中常侍侯覽財產(chǎn),東海相黃浮,誅殺下邳令徐宣,超、浮并坐髡鉗,輸作左校。蕃與司徒劉矩、司空劉茂
共諫請□、□、超、浮等,帝不悅。有司劾奏之,矩、茂不敢復言。蕃乃獨上疏曰:“臣聞齊桓修霸,務為內(nèi)政;[二]春秋于魯,小惡必書。[三]宜先自整□,后以及人。

今寇賊在外,四支之疾;內(nèi)政不理,心腹之患。臣寢不能寐,食不能飽,實憂左右日親,忠言以疏,內(nèi)患漸積,外難方深。陛下超從列侯,繼承天位。[四]小家畜產(chǎn)百萬之資,子孫尚恥愧失其先業(yè),況乃產(chǎn)兼天下,受之先帝,而欲懈怠以自輕忽乎?誠不愛己,不
當念先帝得之勤苦邪?前梁氏五族,毒篃海內(nèi),[五]天啟圣意,收而戮之,天下之議,冀當小平。明鑒未遠,覆車如昨,而近習之權(quán),復相扇結(jié)。小黃門趙津、大猾張
*(汜)**[泛]*等,肆行貪虐,奸媚左右,前太原太守劉□、南陽太守成□,糾而戮之。

雖言赦后不當誅殺,原其誠心,在乎去惡。至于陛下,有何悁悁?[六]而小人道長,營惑圣聽遂使天威為之發(fā)怒。如加刑鼟,已為過甚,況乃重罰,令伏歐刀乎!又前山陽太守翟超、東海相黃浮,奉公不橈,疾惡如讎,超沒侯覽財物,浮誅徐宣之罪,并蒙刑坐不逢赦恕,覽之從橫,沒財已幸;宣犯釁過,死有余辜。

昔丞相申屠嘉召責鄧通,洛陽令董宣折辱公主,而文帝從而請之,光武加以重賞,[七]未聞二臣有專命之誅。而今左右髃豎,惡傷黨類,妄相交構(gòu),致此刑譴。聞臣是言,當復□訴。陛下深宜割塞近習豫政之源,引納尚書朝省之事,公卿大官,五日壹朝,[八]簡練清高斥黜佞邪。如是天和于上,地洽于下,休禎符瑞,豈遠乎哉!陛下雖厭毒臣言凡人主有自勉強,敢以死陳!钡鄣米嘤篃o所納。朝廷觽庶莫不怨之;鹿儆纱思厕瑥浬踹x舉奏議,輒以中詔譴卻,長*(吏)**[史]*已下多至抵罪。猶以蕃名臣,不敢加害。

□字文理,高唐人。[九]□字幼平,陜?nèi)。并有?jīng)術(shù)稱,處位敢直言,多所搏擊,知名當時,皆死于獄中。

注[一]音古本反。

注[二]國語曰:“桓帝問管仲曰:‘安國可乎?’對曰:‘未可。君若正卒伍,修甲兵大國亦如之。若欲速得志于天下諸侯,則可以隱令,可以寄政。’公曰:‘隱令寄政若何?’對曰:‘作內(nèi)政而寄軍令焉。’”注[三]公羊傳莊公四年,公及齊人狩于郜譏其與讎狩也。僖公二十年,新作南門,譏其奢也。故曰“小惡必書”也。

注[四]言桓帝以蠡吾侯即位。

注[五]五侯謂胤、讓、淑、忠、戟五人,與冀同時誅。事見冀傳也。

注[六]說文曰:“悁悁,恚忿!

注[七]文帝時,太中大夫鄧通愛幸,居上旁有怠嫚禮。氶相申屠嘉入朝,因見之,為檄召通。通至,嘉曰:“通小臣,戲殿上,大不敬,當斬!蓖D首,首盡出血。文帝使使召通而謝丞相曰“吾弄臣,君釋之”也。湖陽公主蒼頭白日殺人,匿主家,吏追不得。公主出,宣駐車叩馬,以刀畫地數(shù)主。主言于帝,帝賜宣錢三十萬。語見董宣傳。

注[八]宣帝五日一聽事,自丞相已下,各敷奏其言。

注[九]高唐,縣名,今博州縣也。

九年,李膺等以黨事下獄考實。蕃因上疏極諫曰:“臣聞賢明之君,委心輔佐;亡國之主諱聞直辭。故湯武雖圣,而興于伊呂;桀紂迷惑,亡在失人。[一]由此言之,君為元首,臣為股肱,同體相須,共成美惡者也。[二]伏見前司隸校尉李膺、太仆杜密、太尉掾范滂等,正身無玷,死心社稷。以忠忤旨,橫加考案,或禁錮閉隔或死徙非所。杜塞天下之口,聾盲一世之人,與秦焚書坑儒,何以為異?[三]昔武王克殷表閭封墓,[四]今陛下臨政,先誅忠賢。遇善何?待惡何優(yōu)?夫讒人似實,巧言如簧,[五]使聽之者惑,視之者昏。夫吉兇之暛,存乎識善;成敗之機,在于察言。

人君者,攝天地之政,秉四海之維,舉動不可以違圣法,進退不可以離道規(guī)。謬言出口,則亂及八方,何況髡無罪于獄,殺無辜于市乎!昔禹巡狩蒼梧,見市殺人,下車而哭之曰:‘萬方有罪,在予一人!’故其興也勃焉。[六]又青、徐炎旱,五谷損傷,民物流遷茹菽不足。[七]而宮女積于房掖,國用盡于羅紈,外戚私門,貪財受賂,所謂‘祿去公室政在大夫’。[八]昔春秋之末,周德衰微,數(shù)十年閑無復災眚者,天所□也。

[九]天之于漢,悢悢無已,[一0]故殷勤示變,以悟陛下。除妖去孽,實在修德。臣位列臺司憂責深重,不敢尸祿惜生,坐觀成敗。如蒙采錄,使身首分裂,異門而出,所不恨也!盵一一]帝諱其言切,托以蕃辟召非其人,遂策免之。

注[一]關(guān)龍逢,桀臣。王子比干,紂諸父。二人并諫,悉皆誅死。

注[二]前書曰“君為元首,臣為股肱,明其一體相須而成”也。

注[三]秦始皇時,丞相李斯上言曰:“天下已定,百姓力農(nóng)。今諸生好古,惑亂黔首臣請史官非秦記及天下敢有藏詩、書、百家語者,悉燒之!笔乱娛酚。

韂宏詔定古文官書序曰:“秦既焚書,患苦天下不從所改更,而諸生到者拜為郎,前后七百人。乃密令種瓜于驪山坑谷中溫處,瓜實,詔博士說之,人人不同。

乃令就視,為伏機,諸生賢儒皆至焉,方相難不決,因發(fā)機從上填之以土,皆壓之,終乃無聲!苯裥仑S縣溫湯處號愍儒鄉(xiāng)。湯西有馬谷,西岸有坑,古老相傳以為秦坑儒處也。

注[四]史記武王克殷,命畢公表商容之閭,閎夭封比干之墓也。

注[五]詩小雅曰:“巧言如簧,顏之厚矣!被桑匣梢。言讒人之口以喻笙簧也。

注[六]說菀曰:“禹見罪人,下車泣而問之。左右曰:‘夫罪人不順,故使殺焉,君王何為痛之至此也!’禹曰:‘堯舜之人,皆以堯舜之心為心。今寡人為君也,百姓各自以其心是以痛之!睍唬骸鞍傩沼凶,在予一人。”左傳曰:“禹湯罪己,其興也勃焉。桀紂罪人,其亡也忽焉!倍蓬A注曰:“勃,盛也!

注[七]廣雅曰:“茹,食也!

注[八]論語孔子之言也。

注[九]春秋感精符曰:“魯哀公政亂,絕無日食,天不譴告也!

注[一0]悢悢猶眷眷也。

注[一一]谷梁傳曰“公會齊侯于頰谷,齊人使擾施舞于魯之幕下?鬃釉唬骸咦锂斔!顾抉R行法焉,首足異門而出”也。

永康元年,帝崩。竇后臨朝,詔曰:“夫民生樹君,使司牧之,必須良佐,以固王業(yè)。[一]前太尉陳蕃,忠清直亮。其以蕃為太傅,錄尚書事!睍r新遭大喪,國嗣未立,諸尚書畏懼權(quán)官,托病不朝。蕃以書責之曰:“古人立節(jié),事亡如存。

[二]今帝祚未立,政事日蹙,諸君柰何委荼蓼之苦,息偃在黙?[三]于義不足,焉得仁乎!”諸尚書惶怖,皆起視事。

注[一]前書谷永曰“臣聞天生蒸人,不能相持,為立王者以統(tǒng)理之*(故)*”也。

注[二]言人主雖亡,法度尚存,當行之與不亡時同,故曰“如存”。前書爰盎曰主在與在“,主亡與亡”也。

注[三]詩國風曰:“誰謂荼苦,其甘如薺!敝茼炘唬骸拔纯凹叶嚯y,予又集于蓼。”

靈帝即位,竇太后復優(yōu)詔蕃曰:“蓋曪功以勸善,表義以厲俗,無德不報,大雅所嘆。[一]太傅陳蕃,輔弼先帝,出內(nèi)累年。[二]忠孝之美,德冠本朝;謇愕之操,華首彌固。[三]今封蕃高陽鄉(xiāng)侯,食邑三百戶。”蕃上疏讓曰:“使者即臣廬,授高陽鄉(xiāng)侯印綬[四]臣誠悼心,不知所裁。臣聞讓,身之文,德之昭也,然不敢盜以為名。竊惟割地之封功德是為。臣孰自思省,前后歷職,無它異能,合亦食祿,不合亦食祿。臣雖無素絜之行竊慕‘君子不以其道得之,不居也’。[五]若受爵不讓,掩面就之,[六]使皇天震怒災流下民,于臣之身,亦何所寄?顧惟陛下哀臣朽老,戒之在得!盵七]竇太后不許蕃復固讓,章前后十上,竟不受封。

注[一]詩大雅曰:“無言不讎,無德不報!

注[二]內(nèi)音納。尚書曰“出納朕命”也。

注[三]齊宣王對閭丘漖曰:“夫士亦華發(fā)墮顛而后可用!币娦滦。

注[四]既,就也。

注[五]論語孔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

注[六]詩小雅曰“受爵不讓,至于已斯亡!弊⒃疲骸熬舻摬灰韵嘧,故怨禍及之”也。

注[七]論語孔子曰:“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注云:“得,貪也!

初,桓帝欲立所幸田貴人為皇后。蕃以田氏卑微,竇族良家,爭之甚固。帝不得已,乃立竇后。及后臨朝,故委用于蕃。蕃與后父大將軍竇武,同心盡力,征用名賢,共參政事天下之士,莫不延頸想望太平。而帝乳母趙嬈,旦夕在太后側(cè),[一]中常侍曹節(jié)、王甫等與共交構(gòu)諂事太后。太后信之,數(shù)出詔命,有所封拜,及其支類,多行貪虐。

蕃常疾之,志誅中官,會竇武亦有謀。蕃自以既從人望而德于太后,必謂其志可申,乃先上疏曰:“臣聞言不直而行不正,則為欺乎天而負乎人。危言極意,則髃兇側(cè)目,禍不旋踵。鈞此二者,臣寧得禍,不敢欺天也。今京師囂囂,道路諠嘩,言侯覽、曹節(jié)、公乘昕、王甫、鄭□等與趙夫人諸女尚書并亂天下。[二]附從者升進,忤逆者中傷。[三]方今一朝髃臣如河中木耳,泛泛東西,耽祿畏害。陛下前始攝位,順天行誅,蘇康、管霸并伏其辜。是時天地清明,人鬼歡喜,柰何數(shù)月復縱左右?元惡大奸,莫此之甚。

今不急誅,必生變亂,傾危社稷,其禍難量。愿出臣章宣示左右,并令天下諸奸知臣疾之!碧蟛患{,朝廷聞者莫不震恐。蕃因與竇武謀之,語在武傳。

注[一]嬈音乃了反。

注[二]趙夫人即趙嬈也。女尚書,宮內(nèi)官也。

注[三]前書劉向上書論王鳳曰“稱譽者登進,忤恨者誅傷”也。

及事泄,曹節(jié)等矯詔誅武等。蕃時年七十余,聞難作,將官屬諸生八十余人,并拔刃突入承明門攘臂呼曰:“大將軍忠以衛(wèi)國,黃門反逆,何云竇氏不道邪?”王甫時出與蕃相迕,[一]適聞其言,而讓蕃曰:“先帝新□天下,山陵未成,竇武何功兄弟父子,一門三侯?又多取掖庭宮人,作樂飲燕,旬月之閑,貲財億計。大臣若此是為道邪?公為棟梁,枉橈阿黨,復焉求賊!”遂令收蕃。

蕃拔□叱甫,甫兵不敢近,乃益人圍之數(shù)十重,遂執(zhí)蕃送黃門北寺獄。黃門從官騶
[二]蹋踧蕃曰:“死老魅!復能損我曹員數(shù),奪我曹稟假不?”即日害之。

徙其家屬于比景,宗族、門生、故吏皆斥免禁錮。

注[一]迕猶遇也。

注[二]騶,騎士也。

蕃友人陳留朱震,時為铚令,[一]聞而□官哭之,收葬蕃尸,匿其子逸于甘陵界中。

事覺系獄,合門桎梏。震受考掠,誓死不言,故逸得免。后黃巾賊起,大赦黨人,乃追還逸官至魯相。

注[一]铚,縣,屬沛郡。

震字伯厚,初為州從事,奏濟陰太守單匡臧罪,并連匡兄中常侍車騎將軍超。

桓帝收匡下廷尉,以譴超,超詣獄謝。三府諺曰:“車如雞棲馬如狗,疾惡如風朱伯厚!

論曰:桓、靈之世,若陳蕃之徒,咸能樹立風聲,抗論惛俗。而驅(qū)馳崄□之中,與刑人腐夫同朝爭衡[一]終取滅亡之禍者,彼非不能絜情志,違埃霧也。[二]愍夫世士以離俗為高,而人倫莫相恤也。以遯世為非義,故屢退而不去;以仁心為己任雖道遠而彌厲。[三]及遭際會,協(xié)策竇武,自謂萬世一遇也。懔懔乎伊、望之業(yè)矣![四]功雖不終,然其信義足以攜持民心。漢世亂而不亡,百余年閑,數(shù)公之力也。

注[一]前書班固曰:“相與提衡!币袅x云:“衡,平也。言二人齊也!

注[二]違,避也。

注[三]論語曰:“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遠乎!”

注[四]懔懔,有風采之貌也。

王允字子師,太原祁人也。[一]世仕州郡為冠蓋。同郡郭林宗嘗見允而奇之,曰:“王生一日千里,王佐才也。”[二]遂與定交。

注[一]祁,今并州縣也。

注[二]史記曰,田光謂燕太子丹曰:“臣聞驥壯盛之時,一日千里;至其老也,駑馬先之。”

年十九,為郡吏。時小黃門晉陽趙津貪橫放恣,為一縣巨患,允討捕殺之。而津兄弟諂事宦官因緣譖訴,桓帝震怒,征太守劉□,遂下獄死。允送喪還平原,終畢三年,然后歸家。復還仕,郡人有路佛者,少無名行,而太守王球召以補吏,允犯顏固爭,球怒收允欲殺之。刺史鄧盛聞而馳傳辟為別駕從事。

允由是知名,而路佛以之廢□。

允少好大節(jié),有志于立功,常習誦經(jīng)傳,朝夕試馳射。三公并辟,以司徒高第為侍御史。中平元年,黃巾賊起,特選拜豫州刺史。辟荀爽、孔融等為從事,上除禁黨。討擊黃巾別帥大破之,與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等受降數(shù)十萬。于賊中得中常侍張讓賓客書疏與黃巾交通,允具發(fā)其奸,以狀聞。靈帝責怒讓,讓叩頭陳謝,竟不能罪之。而讓懷協(xié)忿怨,以事中允。[一]明年,遂傳下獄。[二]

注[一]中,傷也。

注[二]傳,逮也。

會赦,還復刺史。旬日閑,復以它罪被捕。司徒楊賜以允素高,不欲使更楚辱,[一]乃遣客謝之曰:“君以張讓之事,故一月再征。兇慝難量,幸為深計!盵二]又諸從事好氣決者,共流涕奉藥而進之。允厲聲曰:“吾為人臣,獲罪于君,當伏大辟以謝天下豈有乳藥求死乎!”投杯而起,出就檻車。既至廷尉,左右皆促其事,朝臣莫不嘆息。大將軍何進、太尉袁隗、司徒楊賜共上疏請之曰:“夫內(nèi)視反聽,則忠臣竭誠;寬賢矜能,則義士厲節(jié)。[三]是以孝文納馮唐之說,[四]
  晉悼宥魏絳之罪。[五]允以特選受命,誅逆撫順,曾未期月,州境澄清。方欲列其庸勛請加爵賞,而以奉事不當,當肆大戮。責輕罰重,有虧觽望。臣等備位宰相,不敢寢默。誠以允宜蒙三槐之聽,以昭忠貞之心!盵六]書奏,得以減死論。是冬大赦,而允獨不在宥,三公咸復為言。至明年,乃得解釋。是時宦者橫暴,睚鴺觸死。[七]允懼不免乃變易名姓,轉(zhuǎn)側(cè)河內(nèi)、陳留閑。[九]

注[一]更,經(jīng)也。楚,苦痛。

注[二]深計謂令自死。

注[三]內(nèi)視,自視也。反聽,自聽也。言皆恕己,不責于人也。

注[四]文帝時,魏尚為云中守,下吏免。馮唐為郎中署長,奏言曰:“臣聞魏尚為云中守上功首虜差六級,陛下下之吏,削其爵。愚以為陛下法太明,賞太輕,罰太重!钡奂慈丈馍袕蜑樵浦刑亍

注[五]左傳曰,晉悼公之弟楊干亂行于曲梁,魏絳戮其仆。公怒之。絳曰:“臣聞師觽以順為武軍事有死無犯為敬。臣懼其死,以及楊干,無所逃罪!惫唬骸肮讶擞械懿荒芙逃柺垢纱竺,寡人之過也。子無重寡人之過!迸c之禮食,使佐新軍。

注[六]周禮朝士職,三槐、九□,公卿于下聽訟,故曰“三槐之聽”。

注[七]睚音五懈反。鴺音士懈反。前書曰:“原涉好殺,睚鴺于塵中,觸死者甚多。”

注[八]轉(zhuǎn)側(cè)猶去來也。

及帝崩,乃奔喪京師。時大將軍何進欲誅宦官,召允與謀事,請為從事中郎,轉(zhuǎn)河南尹。獻帝即位,拜太仆,再遷守尚書令。

初平元年,代楊彪為司徒,守尚書令如故。及董卓遷都關(guān)中,允悉收斂蘭臺、石室圖書秘緯要者以從。既至長安,皆分別條上。又集漢朝舊事所當施用者,一皆奏之。經(jīng)籍具存允有力焉。時董卓尚留洛陽,朝政大小,悉委之于允。

允矯情屈意,每相承附,卓亦推心,不生乖疑,故得扶持王室于危亂之中,臣主內(nèi)外莫不倚恃焉。

允見卓禍毒方深,篡逆已兆,密與司隸校尉黃琬、尚書鄭公業(yè)等謀共誅之。乃上護羌校尉楊瓚行左將軍事執(zhí)金吾士孫瑞為南陽太守,并將兵出武關(guān)道,以討袁術(shù)為名,實欲分路征卓,而后拔天子還洛陽。卓疑而留之,允乃引內(nèi)瑞為仆射,瓚為尚書。

二年,卓還長安,錄入關(guān)之功,封允為溫侯,食邑五千戶。固讓不受。士孫瑞說允曰:“夫執(zhí)謙守約,存乎其時。公與董太師并位俱封,而獨崇高節(jié),豈和光之道邪?”
[一]允納其言,乃受二千戶。

注[一]老子曰:“和其光,同其塵!

三年春,連雨六十余日,允與士孫瑞、楊瓚登臺請霽,復結(jié)前謀。[一]瑞曰:“自歲末以來太陽不照,霖雨積時,月犯執(zhí)法,[二]彗孛仍見,晝陰夜陽,霧氣交侵,此期應促盡內(nèi)發(fā)者勝。幾不可后,公其圖之!痹嗜黄溲裕藵摻Y(jié)卓將呂布,使為內(nèi)應。

會卓入賀,呂布因刺殺之。語在卓傳。[三]

注[一]說文曰:“霽,雨止也!惫痹唬骸澳详柸撕粲曛乖混V!

注[二]執(zhí)法,星名。史記曰“太微南四星曰執(zhí)法”也。

注[三]帝時疾愈,故入賀也。

允初議赦卓部曲,呂布亦數(shù)勸之。既而疑曰:“此輩無罪,從其主耳。今若名為惡逆而特赦之適足使其自疑,非所以安之之道也!眳尾加钟宰控斘锇噘n公卿、將校,允又不從。而素輕布,以□客遇之。布亦負其功勞,多自夸伐,既失意望,漸不相平。

允性剛棱疾惡,[一]初懼董卓豺狼,故折節(jié)圖之。卓既殲滅,自謂無復患難,及在際會每乏溫潤之色,杖正持重,不循權(quán)宜之計,是以髃下不甚附之。

注[一]棱,威棱也,力登反。

董卓將校及在位者多涼州人,允議罷其軍;蛘f允曰:“涼州人素憚袁氏而畏關(guān)東。

今若一旦解兵*(關(guān)東)*,則必人人自危?梢曰矢αx真為將軍,就領(lǐng)其觽,因使留陜以安撫之而徐與關(guān)東通謀,以觀其變!痹试唬骸安蝗。關(guān)東舉義兵者,皆吾徒耳。今若距險屯陜雖安涼州,而疑關(guān)東之心,甚不可也!睍r百姓訛言,當悉誅涼州人,遂轉(zhuǎn)相恐動。其在關(guān)中者,皆擁兵自守。更相謂曰:“丁彥思、蔡伯喈但以董公親厚,并尚從坐。今既不赦我曹,而欲解兵,今日解兵,明日當復為魚肉矣!弊坎壳鷮⒗顐、郭汜等先將兵在關(guān)東因不自安,遂合謀為亂,攻圍長安。城陷,呂布奔走。布駐馬青瑣門外[一]招允曰:“公可以去乎?”允曰:“若蒙社稷之靈,上安國家,吾之愿也。

如其不獲,則奉身以死之。朝廷幼少,恃我而已,[二]臨難茍免,吾不忍也。努力謝關(guān)東諸公勤以國家為念!

注[一]前書音義曰:“以青畫戶邊鏤中,天子制也!

注[一]朝廷謂天子也。

初,允以同郡宋翼為左馮翊,王宏為右扶風。是時三輔民庶熾盛,兵谷富實,李傕等欲即殺允懼二郡為患,乃先征翼、宏。宏遣使謂翼曰:“郭汜、李傕以我二人在外,故未危王公。今日就征,明日俱族。計將安出?”翼曰:“雖禍福難量,然王命所不得避也!焙暝唬骸傲x兵鼎沸,在于董卓,況其黨與乎!若舉兵共討君側(cè)惡人,山東必應之此轉(zhuǎn)福為福之計也。”翼不從。宏不能獨立,遂俱就征,下廷尉。傕乃收允及翼、宏并殺之。

允時年五十六。長子侍中蓋、次子景、定及宗族十余人皆見誅害,唯兄子晨、陵得脫歸鄉(xiāng)里。天子感慟,百姓喪氣,莫敢收允尸者,唯故吏平陵令趙戩□官營喪。[一]

注[一]戩音翦。

王宏字長文,少有氣力,不拘細行。初為弘農(nóng)太守,考案郡中有事宦官買爵位者,雖位至二千石,皆掠考收捕,遂殺數(shù)十人,威動鄰界。素與司隸校尉胡種有隙,及宏下獄種遂迫促殺之。宏臨命詬[一]曰:“宋翼豎儒,不足議大計。

[二]胡種樂人之禍,禍將及之!狈N后眠輒見宏以杖擊之,因發(fā)病,數(shù)日死。

注[一]詬,罵也,音火豆反。

注[二]豎者,言賤劣如僮豎。

后遷都于許,帝思允忠節(jié),使改殯葬之,遣虎賁中郎將奉策吊祭,賜東園秘器,贈以本官印綬送還本郡。封其孫黑為安樂亭侯,食邑三百戶。

士孫瑞字君策,扶風人,頗有才謀。瑞以允自專討董卓之勞,故歸功不侯,所以獲免于難。后為國三老、光祿大夫。每三公缺,楊彪、皇甫嵩皆讓位于瑞。

興平二年,從駕東歸,為亂兵所殺。

趙戩字叔茂,長陵人,性質(zhì)正多謀。初平中,為尚書,典選舉。董卓數(shù)欲有所私授,戩輒堅拒不聽,言色強厲。卓怒,召將殺之,觽?cè)算だ酰鴳燹o貌自若。

卓悔,謝釋之。長安之亂,容于荊州,劉表厚禮焉。及曹操平荊州,乃辟之,執(zhí)戩手曰:“恨相見晚!弊湎鄧婔黹L史。[一]

注[一]鐘繇字符常,魏太祖時為相國。

論曰:士雖以正立,亦以謀濟。若王允之推董卓而引其權(quán),伺其閑而敝其罪,當此之時天子懸解矣。[一]而終不以猜忤為釁者,知者本于忠義之誠也。故推卓不為失正,分權(quán)不為茍冒,伺閑不為狙詐。及其謀濟意從,則歸成于正也。

注[一]莊子曰:“斯所謂帝之懸解。”懸解喻安泰也。

贊曰:陳蕃蕪室,志清天綱。人謀雖緝,幽運未當。[一]言觀殄瘁,曷非云亡?
[二]子師圖難,晦心傾節(jié)。[三]功全元丑,身殘余孽。時有隆夷,事亦工拙。[四]

注[一]緝,合也。易下系曰:“人謀鬼謀!毖赞O(shè)謀雖合,而冥運未符也。

注[二]殄,盡也。瘁,病也。言國將殄瘁,豈不由賢人云亡乎?詩大雅曰“人之云亡邦國殄瘁”也。

注[三]謂矯性屈意于董卓。

注[四]誅卓為工,被殺為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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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六0頁七行埏隧今人墓道也按:汲本“人”作“入”。

二一六0頁一一行稍遷拜尚書按:校補謂案文“拜”上當有“召”字。

二一六一頁六行當伏*[重]*誅據(jù)汲本、殿本補。

二一六二頁一行而令天下之論按:刊誤謂案文“令”當作“今”。

二一六二頁九行車駕幸廣*(城)**[成]*校獵按:集解引錢大昕說,謂“城”當作成“”,馬融上廣成頌,即此。

今據(jù)改。注同。

二一六二頁一0行無教逸游按:“教”原斗“放”,徑據(jù)汲本、殿本改正。

二一六二頁一二行有三空之□哉按:校補引柳從辰說,謂御覽四五二引本書,“□”
作“!。

二一六二頁一三行又*(前)*秋*[前]*多雨據(jù)殿本改。

二一六三頁一0行文武兼姿按:刊誤謂姿是姿貌,此當作“資”。

二一六三頁一五行時小黃門趙津按:錢大昕謂據(jù)王允傳稱“小黃門晉陽趙津”,此
傳“小黃門”下無“晉陽”字,則“二郡”文不可通矣。

二一六三頁一五行南陽大猾張*(汜)**[泛]*據(jù)汲本、殿本改。下同。按:岑晊傳作張泛“”,泛與泛同。

二一六四頁一行而并竟考殺之按:刊誤謂案漢、魏鞠獄皆云“考竟”,此誤倒。

二一六四頁三行蕃與司徒劉矩集解引惠棟說,謂考異云時胡廣為司徒,非矩也,棟案劉愷傳考異非也。今按:劉矩未嘗為司徒,考異說是。劉愷傳亦誤,參閱劉愷傳校記。

二一六四頁一一行營惑圣聽按:何焯校本改“營”為“熒”。

二一六五頁四行長*(吏)**[史]*已下多至抵罪刊誤謂案文“吏”當作“史”,太尉府有長史故因蕃見譴也。今據(jù)改。

二一六五頁五行□字幼平陜?nèi)税矗骸瓣儭痹贰瓣儭保瑥綋?jù)汲本改正。

二一六七頁一一行說菀曰汲本、殿本“菀”作“苑”。按:苑菀通。

二一六八頁七行不能相持殿本“持”作“治”。按:“治”作“持”,避唐諱改。

二一六八頁七行為立王者以統(tǒng)理之*(故)*也據(jù)殿本刪,與前書谷永傳合。

二一六八頁八行法度尚存按:汲本、殿本“存”作“在”。

二一六八頁一五行使皇天震怒按:“震”原斗“振”,徑據(jù)汲本、殿本改正。

二一七一頁七行并連匡兄中常侍車騎將軍超按:校補謂宦者傳又謂匡為超弟之子。

二一七一頁一一行而人倫莫相恤也按:李慈銘謂治要“莫”下有“能”字,當據(jù)增。

二一七一頁一一行及遭際會按:李慈銘謂治要“遭”下有“值”字,當據(jù)增。

二一七二頁一0行復還仕郡人有路佛者按:張森楷謂“郡”下當更有一“郡”字。

二一七二頁一三行上除禁黨按:李慈銘謂“禁黨”當作“黨禁”。

二一七三頁二行而讓懷協(xié)忿怨汲本、殿本“協(xié)”作“挾”。按:協(xié)挾古字通,黨錮
傳“懷經(jīng)協(xié)術(shù)”,黃瓊傳“黃門協(xié)邪”,皆借“協(xié)”為“挾”也。

二一七三頁三行明年遂傳下獄按:校補引柳從辰說,謂“明年”二字衍,蓋黃巾起事及允之討擊黃巾別帥發(fā)張讓之奸,皆中平元年二三月事,下獄會赦,還復剌史,旬日閑復以它罪被補仍不出元年三月也。

二一七三頁九行太尉袁隗司徒楊賜通鑒考異謂隗、賜時皆不為此官,恐誤。按:

通鑒系此事于中平元年冬十二月,故考異云然。柳從辰謂隗、賜之與何進共上疏請,

乃在元年二三月閑,其時袁隗為司徒,楊賜為太尉,不過官名互誤耳。

二一七六頁八行今若一旦解兵*(關(guān)東)*刊誤謂案文多“關(guān)東”二字。今據(jù)刪。

按:集解引王補說,謂通鑒作“解兵開關(guān)”。

二一七六頁一一行丁彥思蔡伯喈但以董公親厚并尚從坐按:集解引洪亮吉說,謂丁彥思不知何人陳、范二史于卓傳俱不載,裴松之注極詳,亦不及此。又引王補說,謂
通鑒無“丁彥思”三字。

二一七八頁三行封其孫黑為安樂亭侯按:校補引柳從辰說,謂袁紀“黑”作“異”。

二一七八頁四行士孫瑞字君策按:集解引惠棟說,謂“策”一作“榮”,見三輔決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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