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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第十七章(3)在線閱讀

作者:瑪格麗特·米切爾 文章來源:連載
我可沒有聽說過。”

“已經(jīng)有這樣的謠言在到處流傳了,那是在今天早晨從米列奇維爾開來的火車上傳出來 的。民兵和鄉(xiāng)團都將去增援約翰斯頓將軍的部隊。是的,布朗州長的'寶貝兒郎'很可能終于 要嘗嘗火藥味了。他們的確從沒設(shè)想過要真刀真槍地干。

我想他們會大吃一驚的。州長就親自答應(yīng)過不會叫他們上前線的。所以,那對他們只不 過好玩罷了,他們覺得自己已經(jīng)保了險。因為州長甚至公然反抗過戴維斯總統(tǒng),拒絕把他們 送到弗吉尼亞去呢。他說他們必須留下來維護本州的安全。誰曾想到戰(zhàn)爭會打到他們的后 院,他們真的必須起來保衛(wèi)這個州呀?”“唔,虧你還笑得出來,你這個殘忍的家伙!想想 鄉(xiāng)團里那些老先生和小孩子吧!怎么,連小費爾·米德,連梅里韋瑟爺爺和亨利·漢密爾頓 叔叔也得去!”“我不是在說那些小孩子和參加過墨西哥戰(zhàn)爭的老兵。我說的是像威 利·吉南那樣愛穿漂亮軍服和揮舞刀劍的勇敢的青年男子——”“還有你自己!”“親愛 的,這可損害不了我一根毫毛!我既不穿軍服也不揮舞軍刀,而且南部聯(lián)盟的命運與我毫不 相干。何況我即使是在鄉(xiāng)團或任何軍隊里,也不會束手無策的,因為我在西點軍校學(xué)到的那 些東西已夠我終生受用的了……好了,我祝愿老約走運,李將軍如今被北方佬拖住,在弗吉 尼亞,無法給他任何幫助,自顧無暇。所以,佐治亞州本州的部隊就是約翰斯頓所能得到的 唯一增援了。他理應(yīng)獲得更大的成就,因為他是個偉大的戰(zhàn)略家。他總是設(shè)法搶在北方佬之 前占據(jù)陣地,可是為了保衛(wèi)鐵路線,他又不得不再后退,而且,請聽我說,一旦他們把他趕 到山區(qū)并來到這里附近比較平坦的地方,他就得任人宰割了!薄斑@里附近?"思嘉驚異地 問。"你很清楚,北方佬是決不會深入到這里來的呀!”“肯尼薩山離這里只有22英里, 我敢跟你打賭——”“街那頭,瑞德,你看,那一大群的人!他們不是士兵,究竟怎么回 事?……啊,全是些黑人!"一大團紅色的塵土從街那頭滾滾而來,塵土飛揚中傳來雜沓的 腳步和上百黑人唱著《贊美詩》的深沉而雄渾的聲音,瑞德勒馬把馬車停在路旁,思嘉好奇 地看著那些汗流夾背的黑人,他們肩上扛著鶴嘴鋤和鐵鍬。由一位軍官和一小隊佩著工程團 標(biāo)記的人領(lǐng)著一路走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又一次問。

接著,她的眼光落在隊伍前邊一個高唱《贊美詩》的黑人身上,他稱得上是個巨人,身 高達六英尺半左右,渾身烏黑,姿勢靈活優(yōu)美,像一頭猛獸似的向前邁步走著,一面露出雪 白的牙齒,領(lǐng)著全隊高唱《去吧,摩西》。她相信世界上除了塔拉農(nóng)場的工頭大個兒薩姆之 外,沒有哪個黑人有這么高的身材和這么響亮的嗓子?墒谴髠兒薩姆到這里來干什么呢? 離家這么遠,尤其現(xiàn)在無人照管農(nóng)場的時候,而他又是杰拉爾德的得力助手?

她從座位上欠起半個身子來仔細觀看,這時那個巨人也瞧見了她,即刻咧嘴一笑表示認(rèn) 識,黑臉上綻出一絲喜悅的光輝來了。他停住腳,放下鐵鍬,向她走來,一面對那幾個最靠 近的黑人喊道:“我的天!這是思嘉小姐呢!來啊,以利亞!使徒!先知!這是咱們的思嘉 小姐呀!"隊伍里頓時一起混亂,大家都驚疑莫定地咧著嘴站住了,大個兒薩姆領(lǐng)著另外三 個高大的黑人橫過大路向馬車走去,后面緊跟著那些不知所措、大聲叫嚷的軍官。

“你們這幾個家伙,回到隊伍里來!回來,我命令你們,要不我就——怎么,是漢密爾 頓太太。早晨好,太太,還有你,先生。你們干嗎在這里煽動騷動的叛亂呀。天知道,整個 上午我已被這些小伙子鬧得夠嗆了。”“唔,蘭德爾隊長,請不要責(zé)備他們!都是我們的人 呢,這是大個兒薩姆,我們的工頭;以利亞、使徒和先知,也是從塔拉農(nóng)場來的。他們當(dāng)然 要跟我說話呀,你們好啊,小伙子們?”她跟他們一一握手,那只雪白的小手握在他們又大 又黑的手掌中,四個人都樂滋滋地跳著笑著,在他們的伙伴們面前驕傲地炫耀自己有多么漂 亮的一位小姐。

“你們這些小伙子們大老遠從塔拉跑來干什么?你們是逃出來的,我敢打賭,難道你們 不怕巡邏隊逮住你們嗎?”他們還以為思嘉在開玩笑,都樂得大叫起來。

“逃走!"大個兒薩姆說。"不是,小姐,俺不是逃出來的,俺是塔拉最高最強壯的四個 勞力。他們才挑中,送俺到這兒來的。"他驕傲地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著說。"他們特別看 中了俺,就因為俺唱得很好。是的,小姐,是弗蘭克·肯尼迪先生過來把俺挑上了。”“但 是做什么呢,大個兒薩姆?”“啊,思嘉小姐,你聽見了嗎?俺是來給白人先生挖溝的,好 讓他們躲避北方佬。"蘭德隊長和馬車?yán)锏娜寺牭竭@種對于散兵壕的天真解釋,都忍不住笑 了。

“的確,他們把俺帶走時,杰拉爾德先生差點兒發(fā)火,他說缺了俺,農(nóng)場就搞不下去 了。可愛倫小姐說:‘把他帶走吧,肯尼迪先生,聯(lián)盟比我們更需要大個兒薩姆呢。'她還 給了俺一個美元,叫俺好好照白人吩咐的去做,所以俺就到這兒來了。”“這到底是怎么回 事呀,蘭德爾隊長?”“唔,事情很簡單嘛,我們必須加固亞特蘭大的防御工事,挖掘更多 的散兵壕,可是將軍無法從前線抽出士兵來干這種事。所以我們只得從農(nóng)村征調(diào)一些強壯的 黑人來干了。”“可是——"思嘉心里隱隱感到有點恐懼,挖更多的散兵壕!他們有什么 需要呢?去年一年里已在亞特蘭大周圍距離市中心一英里的地方修筑了一連串帶有大炮掩體 的巨大堡壘。這些連結(jié)著散兵壕的大型泥土工事一英里又一英里綿亙著,把整個城市圍起來 了。而現(xiàn)在還要挖更多的散后壕!

“可是——我們已經(jīng)有很好的防御工事,為什么還要再修新的呢?我們連已經(jīng)有的還用 不上呢。毫無疑問,將軍是不會讓——”“我們現(xiàn)在的防御工事距離市區(qū)只有一英里遠。" 蘭德爾隊長簡潔地說。"這太近了,很不方便——也不全安全。眼下要挖的更遠一些。你 瞧,如果軍隊再一次后撤,有許多士兵就要進入亞特蘭大城了。"他隨即后悔不該說最后這 句話,害怕得瞪大了眼睛。

“當(dāng)然嘍。不過,不會再一次后退了,"他趕緊補充一句。

“肯尼薩山周圍的防線堅不可摧嘛。山頂四周密密地安置了大炮,控制著下面所有的大 路,北方佬不可能接近的。"可是思嘉看見他在瑞德冷漠而銳利的注視下把眼睛垂下去,這 時她也害怕起來。她記得瑞德講過:“一旦他們把他趕出山區(qū)來到這兒附近比較平坦的地 方,他就得任人宰割了!薄斑,隊長,你是不是認(rèn)為——”“怎么,當(dāng)然不會的!你一點 也不用著急,老約只不過相信凡事以預(yù)防為好。這就是我們修筑更多防御工事的理由……不 過我得走了。有機會和你聊聊,真叫人高興……好,現(xiàn)在我們歸去,小伙子們,給你們的女 主人說再見呀!薄霸僖姲,小伙子們。要是你們病了,或者受了傷,或者遇到什么麻煩, 就通知我一聲,我就住在那邊桃樹街盡頭。幾乎是市區(qū)最末了的那幢房子,等一等——"她 伸手到提包里摸索起來。"哎喲,我一分錢也沒帶,瑞德,請借給我一點錢。

給,大個兒薩姆,買些煙草給你自己和小伙子們抽吧,你們要好好兒的,按照蘭德爾隊 長的吩咐去做呀?"那個松松垮垮的隊列重新整頓好了,他們又向前行進,塵土的紅霧隨之 升起,大個兒薩姆領(lǐng)著大家又唱起來:“去吧,摩西……”“去吧,摩西!到埃及地方去!

去見法老,

使你可以將我的百姓領(lǐng)出來!

“瑞德,蘭德爾隊長是在騙我呢,就像所有的男人那樣,怕我們婦女聽了會嚇得暈過 去,就不讓我們知道真相。難道他不是在撒謊嗎?哦,瑞德,要是沒有什么危險,他們干嗎 要挖這些新的壕溝啊?難道部隊缺員已達到這樣的程度,不得不使用黑人了嗎?”瑞德吆喝 著那匹母馬動身往前走。

“軍隊缺員缺得厲害呢。不然為什么要把鄉(xiāng)團調(diào)出去?至于挖壕溝嘛,嗯,這種防御工 事到圍城時是有些用處的,將軍準(zhǔn)備在這里作最后的抵抗了!薄皣牵∵,請趕快掉轉(zhuǎn) 車,我要回家了,要回塔拉去,馬上回去!”“你這是怎么了?”“不是說圍城嗎?圍城 了!我的上帝!圍城我是聽說過的。

爸經(jīng)歷這一次圍城,也許那是他爸的事,可他告訴過我“哪一次圍城?”“就是圍困德 羅赫達,那時克倫威爾打敗了愛爾蘭人,他們沒有吃的,據(jù)我爸說他們有許多人餓死在大街 上,最后把貓和耗子,還有蟑螂一類的東西都吃光了。他還說他們甚至被逼得人吃人也不投 降呢,雖然我弄不清這究竟可不可信,后來克倫威爾把城攻下來了,全城的婦女都被——這 就是圍城呀!我的天!”“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你真無知透了,圍困德羅赫達是 1600年前后的事,那時奧哈拉先生還沒出世呢,何況,謝爾曼又不是克倫威爾!薄安 是,可他更壞!他們說——”“至于講到圍城時愛爾蘭人吃的那些珍奇美味——我本人也會 樂意吃一只肥美的耗子,就像最近我在飯店里吃的那些東西一樣。所以我想還得回里士滿, 在那里你只要有錢就可以吃到很好的東西。"他的眼睛嘲笑地注視著她那驚惶的臉色。

她很懊惱自己在他面前居然顯得那么慌張,便高聲喊道:“我真不明白你干嗎在這里待 了這么久!你成天考慮的就是要過很舒適,吃得好——如此等等。”“除了吃喝一類的事, 我不知道還有什么更愜意的方法能消磨時光,"他說。"至于說我干嗎待在這里——嗯,我讀 了許多有關(guān)圍城和被困的城市以及類似情況的書,可是從沒親眼見過,所以我想還是留在這 里看看,我是非戰(zhàn)斗人員,不會有什么危險,而且,我需要有點實際經(jīng)驗。思嘉,遇到新鮮 事千萬別放過。它會使你的思想豐富起來的!薄拔业乃枷胍呀(jīng)夠豐富了!薄瓣P(guān)于這一 點,你也許知道得最清楚,不過我應(yīng)當(dāng)說—-不過那是不客氣的。也許,我留下來是要在圍 城時挽救你。我還從沒救過一個落難的女子呢,那也將是一種新的經(jīng)驗呀。"她知道他是在 奚落她,可是又意識到他的話背后有一種嚴(yán)肅的意味。她揚起頭來。

“用不著你來救我,謝謝你了,我能照顧自己。”“別這么說,思嘉!如果你高興,也 不妨這樣想,可千萬不要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這正是北方女孩子所犯的毛玻她們只要不經(jīng) 常說'我們能照顧自己,謝謝你',就是最可愛的姑娘了。總的看來,她們說的也是真話,很 不錯呢。因此,男人們就讓她們自己去照顧自己好了!薄翱茨愠兜侥睦锶チ,"她冷冷地 回敬一句,因為她覺得讓人家將自己跟北方佬姑娘相比,是一種莫大的侮辱。"你明明知道 北方佬是決不會打到亞特蘭大來的,我看你談到的圍城是在仆人吧?”“我敢跟你打賭,他 們在一個月內(nèi)就會打到這里,我跟你賭一盒糖果——"他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瞟著她的嘴唇。" 賭個吻好嗎?”剛才短短的一剎那,思嘉因害怕北方佬入侵而大為揪心,可現(xiàn)在聽到"親 吻”這個字眼就什么都忘了。她對這方面可是頗為熟悉,而且比對軍事措施有興趣得多呢。 她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沒有露出喜悅的笑容來。自從送給她那頂翠綠色帽子以來,瑞德至 今沒有進一步作過可以認(rèn)為是在愛她的任何表示。他這個人是決不讓你牽著鼻子來談私情 的,無論你怎樣誘惑也罷?墒侨缃瘢貌恢技我T,他卻談起親吻來了。

“我對這種私人談話不感興趣,"她故意皺起眉頭冷冷地說。"而且,我寧愿吻一只豬 玀。”“這里用不著談個人愛好嘛,而且我常常聽說愛爾蘭人是偏愛豬的——他們實際上把 豬養(yǎng)在床底下,思嘉,不過,你是迫切需要接吻的。這就是目前你所犯的心玻你所有的情人 不知為什么都尊敬你了,或者是太害怕你了,以致都不能真正滿足你,結(jié)果就養(yǎng)成了你這種 盛氣凌人的毛玻你應(yīng)當(dāng)讓人吻你,讓一個知道怎樣親吻的人來吻你。"談話沒有按照她所設(shè) 想的方式進行。這種情況是每次跟他在一起時都要照例要發(fā)生的。那往往是兩人之間的一次 決斗,而她總是輸?shù)摹?

“那么,我想你大概就是那個適當(dāng)?shù)娜诉x了?"她挖苦地質(zhì)問他,一面竭力控制自己不 要發(fā)脾氣。

“唔,是的,如果我高興去努力這樣做的話,"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人們常說我很會接吻 呢!薄斑恚"她發(fā)現(xiàn)對方把她的魅力不當(dāng)一回事,立即心頭火起,"怎么,你……"可是突 然又覺得很難為情,便低眉不語了。這時他卻滿面笑容,只不過那雙烏溜溜的眼睛里像野火 苗似的,偶爾閃出一點光輝。

“的確,你可能覺得奇怪,為什么從我送給你帽子那天輕輕吻過你一下之后,一直沒再 找機會吻你——”“我從來沒有——”“那么說,你就不是個姑娘了,思嘉,而且我聽了也 很難過。所有的好姑娘看見男人不想來吻她們都會覺得莫名其妙。

她們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盼望他們作這種嘗試,也知道碰到人家這樣做時必須裝出生氣的樣 子,可歸根結(jié)底還是一樣,她們都希望男人來吻……好了,鼓起勇起來,親愛的,有一天我 會吻你,你也會高興了?涩F(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求你不要太性急了。"她知道他在奚落她, 不過象往常那樣,這種奚落使她興奮若狂。他說的那些話總是那么真實,叫你無法否認(rèn)。好 吧,這就徹底把他暴露了。只要他一旦粗野到對她放肆起來,她就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請你把馬掉轉(zhuǎn)頭來好嗎,巴特勒船長,我想回醫(yī)院去了。”“你真的想回去了,我的 救護天使?那么你寧愿去跟虱子和臟水打交道,不想跟我交談了?好吧,我才不想拖住你這 雙勤奮的手不讓它去為我們的光榮事業(yè)效勞呢。"說著,他掉轉(zhuǎn)馬頭,他們往回朝五點鎮(zhèn)駛 去。

“至于我為什么沒有進一步追求嘛,"他冷淡地繼續(xù)說,仿佛她并沒有表示過要結(jié)束這 次談話似的,"我是在等你再長大一點。你看,要是我現(xiàn)在就吻你,那是不會有什么好玩 的,而且我在享樂方面從來就只顧自己,我從沒想過要和小孩子親吻。"他勉強克制住沒有 咧嘴嬉笑,因為他瞧了一眼,看見她已經(jīng)氣得胸鼓鼓的了。

“除此以外,"他溫柔地繼續(xù)說,"我還在等你對那位可敬的艾希禮·威爾克斯的記憶漸 漸消失。"一聽到艾希禮的名字,她即刻感到渾身一陣疼痛,感到熱竦竦的淚水在刺激眼 簾。消失?對艾希禮的記憶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哪怕他死后一千年也不會的。她想著艾希禮 受了傷,在遠處一個北方佬監(jiān)獄里奄奄一息,瀕于死亡,身上沒有蓋毯子,旁邊沒有一個親 人照料。于是她對身邊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男人,這個用慢悠悠的聲調(diào)掩飾著嘲弄意味的男人, 頓時滿懷仇恨,忍不住要發(fā)作了。

可是她惱怒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由他趕著車默默地跑了一程。

“現(xiàn)在我對你和艾希禮的一切實際上全都明白了,"瑞德繼續(xù)說。"我是從你在'十二橡 樹'村演出的那一幕開始的;后來我一直注意觀察你,又了解到許多情況。什么情況呢?AE ‐par如說,你仍對他懷有一種羅曼蒂克的女學(xué)生式的熱情,而他也在他那高尚天性所允許 的范圍內(nèi)予以報答,又如,威爾克斯太太對此毫不知情,而你在你們兩人之間對她玩了一個 巧妙的把戲,等等。實際上,我什么都了解,只有一點除外,而且引起了我的好奇心。那便 是:高尚的艾希禮有沒有冒著玷污他那不朽靈魂的危險跟你親吻過呢?"她給他的回答是轉(zhuǎn) 過頭去不理他,同時固執(zhí)地沉默不語。

“啊,原來他吻過你了。我猜想那是他在這里休假的時候。

那么,既然他可能已經(jīng)死了,你就要抱著這種感情終生不渝了?不過,我相信你是會擺 脫它的,等到你忘記他的吻時,我就會——"她憤怒地轉(zhuǎn)過頭去。

“你給我滾——滾到遠遠的地方去!"她惡狠狠地說,那雙綠眼睛冒出了怒火。”趕快 讓我下車,要不然我就跳下去。

我永遠也不再跟你說話了!

他停住馬車,可是還沒來得及下車攙扶,她已自己跳下來。她的長裙子鉤住了車輪,一 時叫五點鎮(zhèn)的人都不免要瞟一眼她的襯裙和內(nèi)褲。于是瑞德只好彎下身來迅速把它解開。

她一句話也不說,甚至頭也不回,就憤然而去。這時瑞德才輕輕笑著趕騎馬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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