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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齋隨筆·邳彤酈商》“漢光武討王郎時”原文與翻譯

[移動版] 作者:佚名

漢光武討王郎時,河北皆叛,獨巨鹿、信都堅守,議者謂可因二郡兵自送,還長安。漢光武帝征討王郎時,河北地區(qū)都叛亂了,只有巨鹿、信都兩地還在堅守,有人建議光武帝可由這兩郡的兵馬護送回長安。

惟邳彤不可,以為若行此策,豈徒空失河北,必更驚動三輔。只有邳彤不贊同,認為如果按照這個計策行事,不是會白白失去河北地區(qū),更必定驚動三輔嗎。

公既西,則邯鄲之兵,不肯背城主而千里送公,其離散逃亡可必也。且西行之后,邯鄲的兵馬不肯背棄守城的主將而千里護送,必定會離散逃跑。

光武感其言而止。光武帝被他說服而沒有西行。

東坡曰:“此東漢興亡之決,邳彤亦可謂漢之元臣也。”彤在云臺諸將之中,不為人所標異,至此論出,識者始知其然。

蘇東坡說:“這是決定東漢興亡的關(guān)鍵,邳彤也可被稱之為漢的重臣。”邳彤在云臺眾多將領(lǐng)之中,不被人們認為有與眾不同之處,到蘇東坡這一論斷出現(xiàn),人們才認識到他的出色。

漢高祖沒,呂后與審食其謀曰:“諸將故與帝為編戶民,今乃事少主,非盡族是,天下不安。”以故不發(fā)喪。漢高祖死后,呂后與審食其謀劃說:“將領(lǐng)們以前與皇帝都出身于普通百姓,現(xiàn)在侍奉少主,如果不殺盡他們,天下將會不安定。”因為這個緣故而不發(fā)喪。酈商見食其曰:“誠如此,天下危矣。陳平、灌嬰將十萬守滎陽,樊噲、周勃將二十萬定燕、代,比聞帝崩,諸將皆誅,必連兵還向以攻關(guān)中,亡可翹足待也。”酈商見食其說:“如果真的這樣做,形勢危急了。陳平、灌嬰帶領(lǐng)十萬兵馬鎮(zhèn)守滎陽,樊噲、周勃帶領(lǐng)二十萬兵馬鎮(zhèn)守燕、代,等到聽說皇帝駕崩,諸將都被誅殺,必將都率兵馬回來攻打關(guān)中,漢室的滅亡就在眼前。”

食其入言之,乃發(fā)喪。審食其入朝陳述了酈商說的意思,朝廷才為高祖發(fā)喪。

然則是時漢室之危,幾于不保,酈商笑談間,廓廓無事,其功豈不大哉?然無有表而出之者!大漢的天下面臨危險,幾乎被覆滅,酈商笑談之間,天下平安無事,他的功勞豈不是很大嗎?可是沒有人表彰他讓他得以顯露。

迨呂后之亡,呂祿據(jù)北軍,商子寄紿之出游,使周勃得入。等到呂后死,呂祿統(tǒng)領(lǐng)北軍,酈商的兒子酈寄騙呂祿出游,使周勃得以入主北軍。

則酈氏父子之于漢,謂之社稷臣可也。酈氏父子對于漢朝而言可說是決定社稷安穩(wěn)的重臣。

寄與劉揭同說呂祿解將印,及文帝論功,揭封侯賜金,而寄不錄,平、勃亦不為之一言,此又不可曉者。酈寄與劉揭同勸說呂祿交出兵權(quán),到漢文帝論功行賞時,劉揭被封侯賜金,而酈寄卻不被任用,陳平、周勃也不為他說話,他還是不為人所知。

其后寄嗣父為侯,又以罪免,惜哉!

后來,酈寄承襲他父親的爵位成為候,又因為獲罪被削奪了爵位,這真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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