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夫人很久以前就居住在現(xiàn)在歐洲東部的獨聯(lián)體境內(nèi)。這些高大威猛的人們素以吃苦 耐勞而著稱于世。公元8、9世紀他們結(jié)束了原始的氏族生活建立了公國,南方的基輔和北 方的諾夫哥羅德是所有公國中的佼佼者,地廣人多。公元9世紀末,奧列格王公率諾夫哥羅 德大軍南下,一舉征服了基輔,以它為中心建立了“基輔羅斯”。奧列格王公也就理所當然 地成為第一位“羅斯大公”。此公崇武尚力,喜歡擴張掠奪,在他的努力下,基輔羅斯逐步 發(fā)展成為歐洲著名的強國。
奧列格王公沒有完成他統(tǒng)治全歐洲的夢想就死了。繼之而起的是伊戈爾大公。伊戈爾大 公似乎把前任大公喜擴張,好掠奪的本性完全繼承下來并且發(fā)揮到了極致。為了擴張,他窮 兵黷武。本國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人人怨聲載道。但伊戈爾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地剝削。
公元945年的一個冬日。伊戈爾在一隊親兵的前呼后擁下,去德列夫安人居住區(qū)巡 行,他沒有意識到已踏上了自己的死亡之途。以往的每一次“巡行”都會帶回很多“貢 物”。這一次伊戈爾同親兵們當然也不會例外,一番巡視之后,即將滿載而歸了。
當那么多的毛皮、蜂蜜、蜂蠟、臘肉堆滿船艙的時候,大公忽然覺得不開心。他對親兵 說:
“只有這么點東西,好干什么的?你們先運回去,我再去轉(zhuǎn)一圈!
在貪欲的驅(qū)使下大公帶著少數(shù)的親兵又一次回到村莊。村民們憤怒了,他們的忍耐已到 了極限。再一次的勒索無疑如同導(dǎo)火索引發(fā)了人們心中久蘊的怒火。
一位老人顫抖著花白的胡子說:
“如果豺狼有了訪問畜群的習(xí)慣,它就會不斷再來,直到把畜群吃光為止,鄉(xiāng)親們,我 們該怎么辦?”
“打狼去!”人群中一個高壯的小伙子振臂一呼,“對,打狼去!殺掉這些披著人皮的 狼!”
憤怒的人群如同爆發(fā)的火山熔巖卷向不知死活的大公及親兵們。親兵們見勢不妙,四處 逃散。這位“傻乎乎”的大公還想擺架子嚇人,兩手把腰一叉,“你們……”話沒說完頭上 早著了一棒子,“哎喲,娘哎——”他一聲怪叫捂著頭蹲了下去。憤怒的人群不管三七二十 一,一頓亂棒下去,當人們歇下來喘氣的時候,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大公已成了一堆血肉模糊 的醬狀物。人們意猶未盡,幾個小伙子向著這堆爛肉唾唾沫,撒尿來發(fā)泄他們心中的憤怒。 這時剛才那位白胡子老人又說話了!班l(xiāng)親們——,我們殺了公狼,還有母狼和狼崽子,我 們該怎么辦?”“殺進城邦,直搗狼窩!”“對!搗毀狼窩!”
且不說德列夫利安人準備暴動,這邊逃回的親兵已把大公的死信帶回了城堡。貴族們一 陣大亂,這時,大公的老婆站了出來。這是一個很殘惡的女人,喪夫之痛并沒有壓垮她。相 反,她很鎮(zhèn)定,她聯(lián)合自己的親信大臣,立幼子斯維雅托斯拉夫為繼承人,自己做攝政女 王。第一件事便是派出大批軍隊去剿滅“刁民”。大公的軍隊在途中同德列夫利安人的隊伍 遭遇了。經(jīng)過一場殘酷的廝殺,德列夫利安人一批一批地例下了,畢竟他們不是那些訓(xùn)練有 素裝備精良的軍士之敵。德列夫利安人的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大地。
這件事給年幼的斯維雅托斯拉夫大公以極大的刺激。他親政以后,更加崇尚武功。他剃 了光頭,只留一撮額發(fā),戴一只耳環(huán),手握馬刀。他在戒馬生涯中度過了自己的一生。96 7年,大公同東羅馬帝國建立聯(lián)盟,共同出兵打敗了保加利亞。這一次的勝利有些沖昏了他 的頭腦。他在腦海中勾畫著宏偉藍圖:“定居保加利亞,這里集中了歐洲乃至全世界的珍 寶,黃澄澄的是希臘的黃金,白花花的是捷克的銀子,雄糾糾的是匈牙利的駿馬,沉甸甸的 是羅斯的毛皮,水靈靈的是各處的美人……這一切都陳列在我斯維雅托斯拉夫的面前,供我 享用!”可惜這一美夢被現(xiàn)實無情地粉碎了。
原來,東羅馬帝國早已在窺覷著基輔羅斯,一直害怕它過于強大影響自己的勢力。這一 次,趁著羅斯大公不備,突出奇兵,大肆砍殺。羅斯軍隊毫無心理準備,倉促應(yīng)戰(zhàn),損失慘 重,只好撤出保加利亞,踏上歸途。
東羅馬帝國一心想把羅斯軍隊徹底消滅,所以早已派出使者請突厥人在半途伏擊。本已 傷亡慘重的羅斯軍隊“破漏偏逢連夜雨”,再也招架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幾乎全軍覆 沒。連斯維雅托斯拉夫也力戰(zhàn)陣亡。
經(jīng)過這一次戰(zhàn)爭,基輔羅斯元氣大傷,盡管以后的幾位大公勵精圖治,想重振國威,結(jié) 果都不是很理想。1054年,基輔羅斯發(fā)生了內(nèi)亂,最后分裂成三個小國。在你來我往的 征殺中,國力漸漸衰微,已無力再去抵抗外侮了,南方草原上的突厥族波洛伏齊人乘機侵 擾。內(nèi)憂外患使得基輔羅斯的人民苦不堪言,仿佛置身于十八層地獄之中,受盡煎熬。大家 多么盼望有一位民族英雄能挺身而出解民于倒懸哪!
1185年,一位叫做伊戈爾·斯維雅托斯拉維奇的王公,懷著救民于水火的熱情發(fā)動 了對波洛伏齊人的戰(zhàn)爭。可惜他勢單力薄,盡管自己拚死向前,軍士玩命苦戰(zhàn),畢竟實力相 差得太懸殊了。征伐以失敗告終。
為了贊頌伊戈爾的英雄精神和愛國情懷,一部催人猛醒警人奮進的史詩誕生了。這部名 叫《伊戈爾遠征記》的長詩的許多篇章今天依然膾炙人口。
“啊,我的武士們和弟兄們,
與其被俘,
不如死戰(zhàn);
弟兄們,讓我們跨上駿馬,
去望一望那藍藍的頓河。
我愿,在波洛伏齊草原的邊界折斷自己的長矛,俄羅斯人,我愿同你們一道,
要么拋下自己的頭顱,
要么用頭盔掬飲頓河的水。”
可惜的是,由于基輔羅斯內(nèi)部分崩離析,各自為政,經(jīng)濟遭到嚴重破壞,雖然有伊戈爾 式的愛國者獻出自己的一腔熱血,但終究無力回天;o羅斯終于在外劫內(nèi)耗中漸漸趨向衰 微,走向消滅。
基輔羅斯雖然消亡了,但我們不應(yīng)忘記,它曾是俄羅斯、烏克蘭、白俄羅斯民族的文化 搖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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