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八十六
馬會伯 從兄際伯 際伯弟見伯 覿伯 路振揚 韓良輔 弟良卿 子勛
楊天縱 王郡 宋愛
馬會伯，陜西寧夏人�？滴跞拍暌患滓幻溥M士，授頭等侍衛(wèi)。四十五年，授直隸昌平參將，累遷云南永北總兵。五十九年，師入西藏，命會伯與總兵趙坤率綠旗兵會都統(tǒng)法喇從征。西藏定，敘功，加左都督。雍正元年，入覲，世宗書榜賚焉，曰“有儒將風”，并賜貂冠、孔雀翎。其從弟覿伯，以山西大同總兵率師駐山丹衛(wèi)，命會伯代鎮(zhèn)，賜白金五百。二年，還鎮(zhèn)永北。
三年，擢貴州提督，疏言：“貴州土瘠兵貧，臣捐穀千石，所屬四營將備捐千石，貯以濟兵。來歲續(xù)捐增貯�！鄙仙浦�。初，廣順屬長寨仲苗最悍，總督高其倬奏移兵設(shè)汛。是歲，建營房，仲苗出阻。會伯會總兵石禮哈率兵捕治，得其酋阿革、阿紀及川販為主謀者李奇，悉誅之，馀眾詣軍前聽命。會伯復赴宗角、者貢、谷隆關(guān)、羊城諸地督建營房，得旨嘉獎。
四年，調(diào)甘肅，未至，又調(diào)署四川，旋授四川巡撫。五年，疏劾按察使程如絲營私網(wǎng)利，遣侍郎黃炳按鞫得實，論罪如律。會伯疏言：“四川巡撫舊有稅規(guī)耗銀三萬九千有奇，令并入正項。富順鹽規(guī)一萬有奇，令改增引課。仍留丁糧、鹽、茶耗規(guī)等一萬七千有奇，為巡撫養(yǎng)廉及犒賞之用�！眻舐劇Ｓ质枵埱宀祀[糧，爭控田地，按名丈量。四川清丈自此起。
調(diào)湖北，疏請整飭庶獄，重�？滔丛╀�，頒發(fā)州縣，議如所請。七年，命往肅州督西路軍需，并權(quán)肅州總兵。上諭之曰：“此任朕屢經(jīng)斟酌，用滿員，恐與岳鍾琪掣肘；用文吏，則能諳軍機實心任事者甚少。委讬於汝，慎毋負任用！”尋擢兵部尚書，仍督兵需，并領(lǐng)肅州總兵如故。八年，上責會伯貽誤，奪職，仍署總兵效力。乾隆元年，卒。
際伯，會伯從兄。初入伍，從勇略將軍趙良棟討吳三桂，復略陽，敗敵陽平關(guān)。下四川，奪小關(guān)山，克建昌，遂定云南。敘功，授千總，累加參將銜。又從振武將軍孫思克征噶爾丹，破敵昭莫多。敘功，加副將銜�？滴跞辏趯幭逆�(zhèn)標前營游擊。從總兵殷化行擊噶爾丹，至洪敦羅阿濟爾罕。累遷四川建昌總兵。遭母喪，巡撫能泰請留任，上命在任守制。四十六年，入覲，調(diào)西寧，賜孔雀翎、鞍馬。五十年，授四川提督。卒，贈右都督，賜祭葬，謚襄毅。
見伯，際伯弟�？滴跞晡溥M士。洪敦羅阿濟爾罕之役，見伯在行。敘功，授守備。累遷山西太原總兵。上西巡，賜貂褂、蟒袍。母喪，并命在任守制。上復西巡，賜孔雀翎。上命弁兵內(nèi)通曉文義者得應武鄉(xiāng)會試，見伯疏言武經(jīng)七書讠主解互異，請敕儒臣選定。下部議駁，上諭曰：“見伯此奏亦是。武經(jīng)七書文義駁雜，朕曾躬歷行間，知用兵之道，七書所言，安可盡用耶？”命再議，乃議武試論二：一以論語、孟子命題，一以孫子、吳子、司馬法命題。見伯并請祭孔子，副將以下皆陪祭，上特允之。旋調(diào)天津。五十八年，擢陜西固原提督。五十九年，上命貝子延信為平逆將軍，率兵定西藏，以見伯參贊軍務，屢破敵。師還，次打箭爐，卒，賜祭葬。
覿伯，見伯弟。康熙四十二年武進士，選三等侍衛(wèi)，授巡捕南營參將。累遷大同總兵。策妄阿喇布坦侵哈密，覿伯率師出駐推河。雍正元年，入覲，賜孔雀翎。命移軍駐山丹衛(wèi)。二年，還鎮(zhèn)。三年，上諭之曰：“爾前入見，朕命爾受巡撫諾岷教導。近聞爾等俱聽年羹堯指揮，此甚非是。嗣后諸事，當商諸署巡撫伊都立�！睂ぷ纷h在軍時因事與將軍爭競，奪官，命轄鄂爾坤、圖拉屯田。五年，獻瑞麥，一莖十五穗。上諭曰：“今歲各省產(chǎn)嘉禾，覿伯復獻瑞麥。帝王本不以祥瑞為尚，恐有司借端粉飾，致旱潦不以上聞。雍正五年以后，各省產(chǎn)嘉禾，停其進獻�！鼻≡�，卒。
路振揚，陜西長安人。初入伍，拔補把總。累遷漢中副將�？滴跷迨荒�，擢四川松潘總兵。五十六年，策妄阿喇布坦侵西藏，命四川提督康泰率兵往青海御之。至黃勝關(guān)柏木橋，兵譁潰，振揚往鎮(zhèn)撫。事定，以振揚署提督。疏言：“松潘迤南雜谷土司種繁俗悍，土司良爾吉子班第爾吉，臣密令防隘，頗稱勤順，請襲職，并予賞賚。又加渴瓦寺安撫土司桑郎溫愷募眾運糧，漳臘營轄旗命上下包坐司土兵習戰(zhàn)斗、諳邊情，臣令備兵候調(diào)，咸知踴躍，亦請予賞賚�！苯匀缢垺Ｓ赫�，調(diào)重慶總兵。
四年，遷陜西固原提督。疏言：“國家設(shè)祿以養(yǎng)廉，立法以懲貪。例定以財行賕，及說事過錢人，審實計贓同科。罪未發(fā)而自首者免罪，猶徵正贓。竊思官吏營私，彼此容隱，不易敗露，或有告發(fā)，猶必互相掩飾。臣請開自首之路，凡上司保題屬吏，并大計軍政卓異，薦舉人員，以財行賕，彼此皆應治罪。如受者自首，免追贓及應得之罪。如與者自首，則照原贓倍追給主，亦免應得之罪。或說事過錢人自首，免罪給賞。如是，庶彼此皆存顧慮，未事則畏懼不敢為，既事則爭首惟恐后。是或除貪之一法。”奏入，上嘉之，曰：“向聞振揚操守廉潔，今覽此奏，非一塵不染者不敢言也�！毕虏孔h行，并命優(yōu)敘。
六年，上念振揚老，召詣京師，授兵部尚書。振揚以病固辭，上疑其戀外任、懷怨望，命停俸，旋改鑾儀使。八年，署直隸古北口提督。九年，上以古北口、宣化、大同沿邊要地當增兵，獨石口西至殺虎口當增兵，并修邊墻。敕御史舒喜、天津總兵補熙會振揚詳勘。振揚等奏請改設(shè)副將以下官，增兵千四百有奇，於各鎮(zhèn)營抽撥；邊墻傾圮，用木柵鹿角堵塞：從之。乾隆元年，回鑾儀使任。旋卒，賜祭葬。
韓良輔，字翼公，陜西甘州人。父成，字君輔，康熙中官重慶總兵。在任十七年，有威惠，民德之。卒，祀名宦祠，葬合州，遂入籍重慶。
良輔，多力有膽氣，年十五，即隨父殺賊。補縣學生員，棄去肄武。康熙二十九年，中式武舉第一。三十年，成一甲三名武進士，選二等侍衛(wèi)。出為陜西延綏游擊，遷宜君參將。境多盜，有為之主者，捕得必連坐。又多虎，造虎槍，教士卒刺虎法，殺虎百馀，患遂息。遷神木副將，調(diào)直隸大名，又移石匣。五十九年，率古北口兵五百赴西寧軍前聽調(diào)遣。雍正元年，遷天津總兵，賜孔雀翎。
授廣西提督。廣西多山林，宜藤牌挑刀。良輔令步兵弓箭輭弱者皆改肄牌刀，并增制軍械，買馬以壯易羸。二年，署廣西巡撫。奏言：“廣西土曠人稀，多棄地，其故有六：山谿險峻，瑤、僮雜處，田距村遠，穀熟慮盜割，一也；民樸愚，但取濱江及山水自然之利，不知陂渠塘堰可資蓄泄，二也；不得高卑宜植糧種，三也；不知耕耨，四也；所出祗米穀，納賦必用銀，且徭隨糧起，恐貽后累，五也；良懦墾熟，豪猾勢占，六也。宜選大員督率守令，度地居民，立茅舍，貸牛種，興陂渠塘堰，嚴冒占之禁，寬催科之期，使民知有利無害，皆奮興從事，邊徼可成樂土�！鄙厦罴洖檠矒幔盍驾o協(xié)同料理。三年，良輔以天河三甿瑤、僮時出劫掠，檄柳慶副將孫士魁率兵捕治，并曉以利害，上甿莫旺東等、中甿賈貴翁、下甿覃明甲等皆出降。師還，復撫定宜山屬那隘、三岔諸寨。
四年，復署巡撫。遭嫡母喪，命在任守制。五年，實授巡撫。疏言：“廣西撫、提、鎮(zhèn)三標歲需兵糧七萬六千石有奇，各屬額徵糧數(shù)，有無多寡不同。撥運供支，有司既苦繁費，兵士又虞乏食。請酌水道遠近，糧額多少，勻給撥運；并多徵折色，以給舟楫不通之地�！毕虏孔h行。上命紱以侍郎奉使，與良輔赴貴州安籠，與總督鄂爾泰議分界，事畢，還廣西。坐前官提督時奉議土民羅文剛抗阻設(shè)汛，未早捕治，奪官。七年，卒。
良輔既以兵略顯，子弟多肄武。季弟良卿、長子勛尤知名。
良卿，字省月�？滴跷迨荒晡溥M士，授侍衛(wèi)。出為陜西西寧守備，再遷莊浪參將。師討謝爾蘇部土番，從涼州總兵楊盡信擊敵棋子山，功多，賜孔雀翎，賚白金千。累遷寧夏中衛(wèi)副將、廣西碣石總兵，移肅州。乾隆五年，擢甘肅提督。卒，賜祭葬，謚勤毅。
勛，字建侯。年十九，中式武舉�？滴跷迨�，祖成請效力，命在內(nèi)廷行走。五十九年，師征西藏，勛隨良輔赴噶斯應援。雍正元年，授三等侍衛(wèi)。出為貴州威寧游擊，未赴，改鎮(zhèn)遠。五年，從提督楊天縱擊仲苗，遷云南鎮(zhèn)雄參將。八年，烏蒙倮為亂，擾鎮(zhèn)雄、永善�？偠蕉鯛柼┝罘直肋M攻，令提督張耀祖、總兵哈元生各出一路，而以勛將四百人出鎮(zhèn)雄奎鄉(xiāng)，進次莫都都，倮數(shù)千出拒，力戰(zhàn)一晝夜，殺二百馀，破寨四。翌日，倮復犯奎鄉(xiāng)，勛擊之。戰(zhàn)三日，殺二千馀，盡焚其寨。時元生已克烏蒙，倮屯魯?shù)�，拒大關(guān)以守。耀祖軍次東川不進，鄂爾泰復檄勛自鎮(zhèn)雄夾攻，循途搜斬，破寨百馀。克發(fā)烏關(guān)，至黃水河，環(huán)攻敵壘，大破之，克大關(guān)、小關(guān)。鎮(zhèn)雄、永善相繼下。捷聞，上諭曰：“參將韓勛，領(lǐng)兵四百，破賊數(shù)千。以寡敵眾，鼓三軍之氣，喪賊人之膽，較諸路為獨先�！泵鼉�(yōu)敘。超擢貴州安籠總兵。
九年，移古州，討定稿平苗。十三年，疏言：“古州苗寨接壤郡縣，請視湖廣例，得與內(nèi)地兵、民聯(lián)姻。庶彼此感喻，習知禮義，可底善良。”從之。清江諸苗犯王嶺汛，勛率兵擊之，苗退踞臺拱，勢猶熾，率副將王濤截擊，破烏公、八妹諸寨，進屯朗洞。乾隆元年，從經(jīng)略張廣泗進攻牛皮大箐，自朗洞旋師，途毀二十馀寨。三年，按治定番州姑盧等寨苗。四年，疏言：“古州西北地名滾縱，臨容江，接牛皮大箐，實為要隘，當設(shè)兵防守�！痹势湔�。六年，粵瑤挾黎平黑洞苗入境焚劫，擊走之，擒其首惡石金元等，置之法。擢貴州提督。八年，卒，贈右都督，賜祭葬，謚果壯。
楊天縱，字景圣，陜西渭南人。年十七，父母相繼沒，遂入伍。嘗從勇略將軍趙良棟下云南，冒矢石，負重創(chuàng)。補四川提標把總，遷瓘邊營千總�？滴跞拍�，打箭爐西藏營官喋吧昌側(cè)集烈為亂，天縱從提督唐希順討之，易服入敵中數(shù)往返，希順用其言為攻取計。四十年，攻二道水、磨岡、磨西面諸地，爭先摧敵，克打箭爐。敘功，加游擊銜，授浙江處州都司。三遷署山東沂州副將。
五十七年，授貴州定廣副將，入覲，上命加總兵銜，留沂州任。山東鹽梟勢張甚，天縱按行各汛，行至費縣，聞有聲自遠至，勢且數(shù)百人。正夕，天縱令從騎伏路旁，俟其近，驟出擊之，皆驚潰。逐之，及於柱子村，擒其渠，俘數(shù)百。又擊之於蒙陰、於泰安，馀眾悉解散。五十九年，調(diào)廣東雷州副將，山東巡撫李樹德以沂州險要，請仍留任，許之，加都督僉事。
雍正元年，遷云南臨元總兵。魯魁倮夷方景明等恃眾據(jù)險，恆出掠。天縱偕布政使李衛(wèi)率兵捕治，悉殲焉。四年，授貴州提督。五年，疏言：“各省考察軍政，所劾多千總、把總，至一二十員不等。千把總雖微員，有防汛、護餉、解逃、捕盜之責，如有偷惰，應不時斥革，何待此時？蓋緣提鎮(zhèn)以是塞責，且有所劾即有所擢，祗圖可得錙銖。上負君恩，下屈末弁。請敕提鎮(zhèn)，嗣后千把總有劣員，即時斥革�！鄙享t之，諭兵部著為令。
總督鄂爾泰討平長寨仲苗，環(huán)其地東西南皆生苗，獷悍不受約束，內(nèi)地仲苗以為逋逃藪。天縱從鄂爾泰招撫，遣參將劉成謨率熟苗頭人推誠勸諭，生苗有求見，令薙發(fā)，予以衣冠酒食，使轉(zhuǎn)相化導。受撫者百四十八寨、五千六百馀口。敘功，予拖沙喇哈番世職。
巡撫張廣泗清理苗疆，丹江苗糾眾抗拒，天縱遣兵助剿，疏言：“舊存大砲過重，馀砲力不及遠。臣以己意制砲，大者曰靖蠻大砲，能及數(shù)里；小者曰過山鳥，攻遠便捷。選兵送廣泗行營聽用，并調(diào)安籠、安南、大定、黔西、長寨諸營兵攜砲赴凱里一路，分布進攻�！鄙霞翁炜v料理合宜。七年，疏劾前署巡撫祖秉圭“不諳事機，廣泗未至日，在教場閱操，言將盡剿諸苗，以致頑苗抗拒，勞師動眾。臣不敢隱諱”。上諭曰：“生苗必經(jīng)此懲創(chuàng)，方可久安。朕以祖秉圭不勝任，已予罷退。此類情事，焉能逃朕鑒察耶？”九年，以老致仕，加太子太保。十年，請改籍四川成都。旋卒，賜祭葬，謚襄壯。
王郡，陜西乾州人�？滴跞辏兾黟�，就食福建，以李姓入伍，補臺灣鎮(zhèn)標把總，遷延平城守千總。六十年，臺灣民硃一貴為亂，總督滿保檄郡赴援。自廈門渡海，一晝夜至淡水，佐守備陳策固守，與策安集民、番。師至諸羅，往會，從克臺灣。二歲中四遷。雍正元年，擢浙江嚴州副將，奏復姓。尋又遷江西南贛總兵。六年，調(diào)臺灣。九年，上以郡在臺灣，三年任滿，例當調(diào)內(nèi)地，命總督劉世明選代郡者。世明舉海壇總兵呂瑞麟，令赴臺灣就郡諮度兵民風土，乃調(diào)郡潮州。
十年，擢福建提督。臺灣北部社番為亂，瑞麟與臺灣道劉象愷往剿，郡赴臺灣鎮(zhèn)撫。南路亂渠吳福生等竊發(fā)，郡率兵於虎頭山、赤山、碑頭諸地逐捕，擒福生，馀黨悉平，加都督同知。尋北路大甲西、沙轆、牛罵諸社番殺掠兵民，郡自鹿仔港偵知阿束一社有北侖、西侖、東侖、惡馬諸地，為亂番所聚，令游擊邱有章、李科等攻西侖，參將李廕樾、游擊林黃彩等攻東侖、惡馬，而游擊黃貴，守備蔡彬、蔡棨等攻北侖。亂番設(shè)伏拒我?guī)�，督兵奮擊，悉討平之，加左都督。
十一年，調(diào)水師提督。十二年，疏言：“廈門環(huán)海，地少人多，需米不貲。加以營兵赴糴，難免匱乏。水師提督公廨舊有官房，魚池賃於民，歲得息五千馀。請買穀貸於兵，俟穀熟買補，數(shù)年內(nèi)可得數(shù)萬石。孤島兵民，庶無虞艱食�！鄙现I曰：“郡將應得租息籌濟兵食，甚可嘉也�！泵h敘。尋入覲，途次遘疾，遣太醫(yī)診視，賜藥餌。二子：守乾、守坤隨侍，召入見，賜守乾守備銜，守坤戶部主事。乾隆元年，復入覲，賜鞍馬、弓矢。時部議許民間得制鳥槍防盜，郡言：“臺灣遠在海表，番、漢雜處。禁例一開，恐火器充斥。小則侵界擾番，大則偶遇水旱，群不逞藉以為亂。臺灣民居多平衍，山箐中皆生番，各險要皆置兵戍守。民間不需鳥槍，懇仍舊例禁止�！睆闹Ｊ荒�，請老，加太子少保，食全俸。二十一年，卒於家，賜祭葬，謚勤愨。守乾官至南昌總兵。
宋愛，字體仁，陜西靖遠人。父可進，雍正初，以京營參將從撫遠大將軍年羹堯討羅卜藏丹津。敵攻鎮(zhèn)海堡，遣赴援，擊殺六百馀人，敵敗走。敵又攻西寧南川口，圍申中堡，復遣赴援，堡兵出夾擊，敵敗走，擢副將。從提督岳鍾琪攻郭隆寺，毀寨七，焚其屋宇七十馀所。旋與鍾琪分道深入，定青海。擢涼州總兵，授三等阿達哈哈番世職。復從鍾琪攻謝爾蘇土番，戰(zhàn)桌子山，圍之七晝夜，一日數(shù)接戰(zhàn)�？蛇M受重創(chuàng)，奮進破其巢，遂討平之，擢甘州提督。
愛，雍正元年武進士，授三等侍衛(wèi)。二年，命省可進軍中。桌子山之戰(zhàn)，愛從可進奮戰(zhàn)有功。河南河北鎮(zhèn)總兵紀成斌請以愛授河南開封都司，上疑成斌受羹堯指，允其請，即令愛傳諭詰成斌。成斌奏：“開封都司，省會重地，去年剿桌子山，親見愛奮不顧身，極有膽氣。且代可進料理營務，頗有才幹。知其能勝任，故冒昧陳請。臣實未受何人囑讬，即可進亦不過同在軍中相識，素無交情。”上諭之曰：“朕原不過揣度之辭。近年年羹堯握兵柄，若爾等蔑國恩，重私誼，甚非朕保全功臣之意。今既無別故，意在為地得人，朕甚嘉賞�！痹龠w浙江紹興副將，命署總兵，歷南陽、永州、天津、定海諸鎮(zhèn)。
乾隆六年，擢襄陽總兵。七年，調(diào)安籠。十年，貴州總督張廣泗奏言：“古州系新辟苗疆，諸鎮(zhèn)中惟愛詳慎周密，年力正壯，請以調(diào)補。”上從之。丁母憂，命暫署，服闋后真除。十八年，擢貴州提督。前提督丁士杰奏言古州苗因公役使不從，恐激成驕抗，諭將吏彈壓。愛奏：“古州苗於應備夫役，一呼即至，初未見遲延。所屬新疆苗民，亦不至驕抗。苗性難馴，惟在有司善於約束。平時不煩苛，有事不姑息。務使懷德，兼知畏法。”上褒勉之。十九年，總督碩色劾愛馬政廢弛，又為故鎮(zhèn)遠總兵吳三杰■H0資治喪。會愛卒，寢其奏。
論曰：雍正間文武多通用，高其位以提督逕授大學士為最著。會伯、振揚皆長兵部，然會伯未上官，振揚不久改右班，其績?nèi)栽趯ｉ�。良輔為疆吏，卓卓有建白，家世出將，與會伯略同。天縱、郡、愛等弭亂綏氓，因事有功。年羹堯部將如宋可進、黃喜林、武正安、周
瑛、王嵩、馬忠孝，岳鍾琪部將如紀成斌、曹勷、張元佐，皆相從轉(zhuǎn)戰(zhàn)，惟可進以有子愛，名字猶可見，他皆不具始末。成斌、勷且以微罪死，是亦重可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