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2:厲血毒咒目錄:前10章 21章 22章 23章 24章 25章 26章 27章 28章 29章 30章 后10章
這一夢,仿佛又過了千年。
他在黑暗中獨自行走,直到望見那一個村莊,陽光明媚而熟悉的地方,他飛奔而去,那些熟悉的面孔微笑著望著他,開著玩笑。
空氣的清新仿佛甜到了心里,讓他在村旁玩耍的草地上,忍不住自由的打滾,盡情歡笑。
周圍,突然又多了許多孩子,撲了過來,那個一向爽朗的驚羽,大笑著說:“你服不服,服不服?”
服不服
他獨自低語,仿佛重復著當年的話語。
天地忽然暗了,黑云壓頂?shù)偷南裉焖讼聛,周圍的人突然全部消失了,遠處溫暖的村莊突然也不見了,黑暗降臨大地,只有幽幽一束光,照著那驚惶而無助的孩子……
他突然驚叫:“我服了,我服了……”
翻身坐起,汗流浹背,喘息不止。
“小凡,你怎么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旁邊仿佛被嚇了一跳,抓住了張小凡的肩膀,急問道。
張小凡喘息著,向他看去,林驚羽坐在床前,面色緊張而帶些憔悴,正盯著自己。張小凡怔了一下,向四周望去,這是一間小小的客房,擺設(shè)簡陋,房間里只有普通的桌椅和一張木床,自己此刻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被。
他低下了頭,定了定神,道:“沒什么,我做了個惡夢!
林驚羽看著他,嘴角動了動,慢慢松開了手。
張小凡沉默了片刻,道:“我們這是在那里?”
林驚羽遲疑了一下,道:“我們已經(jīng)離開了流波山,現(xiàn)在到了東海邊的昌合城里,這里是昌合城的一個小客棧。
張小凡默默無言。
房間里突然顯得很是安靜,半晌,林驚羽忽然道:“小凡,你有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
張小凡的肩頭仿佛抖了一下,抬眼向他望去,這一個兒時的玩伴,此刻深深望著自己,可是那種眼神卻是那么的陌生。
他又低下了頭,慢慢地道:“沒有,驚羽,沒有”
林驚羽眉頭緊皺,剛想說些什么,但終于還是忍了下來。
又是一陣沉默,張小凡開口道:“我們是怎么回來了?”
林驚羽嘆了口氣,道:“那日在流波山上,你昏過去之后,大家看到你……你的樣子,都是面面相覷,最后我?guī)煾岛吞飵熓鍘讉人商量了一下,帶著你先退回來了,魔教那里似乎也有些混亂,而且注意力似乎在那只怪獸身上,也沒有多加阻攔,我們就順利的回到這個昌合城了!
張小凡沉默了片刻,道:“我這樣多久了?”
林驚羽道:“已經(jīng)三天了。”
張小凡又是一陣沉默,林驚羽看著他的樣子,心中一陣煩躁,忍不住脫口而出道:“小凡,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有……”
“驚羽!”張小凡忽然大聲叫了一聲,打斷了林驚羽的問話。
林驚羽怔了一下,望著他。
張小凡的聲音也有些嘶啞,也不看林驚羽的表情眼色,只低頭低低地道:“別問了,你不要再問了好不好?”
林驚羽咬了咬牙,站了起來,看了張小凡許久,終于轉(zhuǎn)過身向外走去,但在他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zhuǎn)身,對著張小凡說:“小凡,你放心,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我都相信你,我一定會求師傅為你說話的!”
張小凡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仿佛沒聽到一般,林驚羽又看了他一眼,毅然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門外,仿佛還站著人,林驚羽和同門低聲交談了兩句,然后他的腳步聲就漸漸遠去了。
房間里,很是安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小凡慢慢抬起頭,掀開被子,只見自己身上穿的還是那件在流波山上穿的衣服,想來沒人替他換過,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向床頭摸去,但突然手停在了半空。
那里空空如也。
這些年來一直跟隨他的燒火棍,不見蹤影了。
他怔怔的坐著,嘴唇微微有些顫抖。
忽然,他快速地下了床,徑直跑到這間屋子的門邊,一把拉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兩個人,愕然回過頭來,是宋大仁和杜必書。
望見了張小凡,他們二人的臉色仿佛也有些古怪,半晌杜必書才干笑一聲,道:“小、小師弟,你醒過來了啊?”
一道陽光,從他們背后的天空,照射下來,曬到了張小凡的臉上,張小凡突然覺得有些眩暈,身子也搖晃了一下。
宋大仁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想上前攙扶,但手剛伸出來,忽然又縮了回去。
張小凡怔住了,望著他,這個從小疼他愛他的大師兄,臉色蒼白如紙。
宋大仁嘴角動了動,終于還是慢慢地道:“小師弟,你身體有傷,還是先在房間里好好養(yǎng)傷,不要出來四處走動了!
張小凡緩緩把身子縮了回去,剛要轉(zhuǎn)過身的關(guān)口,忽然忍不住一般,突然道:“大師兄,我那根燒火棍呢?”
宋大仁和杜必書都是臉色一變,過了好一會兒,宋大仁才淡淡地道:“小師弟,你那件法寶被師傅暫時收起來了,你、你也不要擔心了!
張小凡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過了身子,輕輕的把房門關(guān)上。
客棧的另一角,一間僻靜的房間里,蒼松道人和田不易以及蕭逸才三人,一起坐在這里。
在他們?nèi)酥虚g的小圓桌子上,安靜地擺放著那一根青黑色的燒火棍。
忽然,一只手伸了過來,把燒火棍拿了過去,卻是蒼松道人,只見他把這根燒火棍放在身前,用手輕輕撫摸,當手指觸摸到最前端的噬血珠的時候,他的眼中仿佛也有光芒輕輕閃爍,半晌才淡淡地道:“原來這就是噬血珠么?”
田不易忽然冷冷地哼了一聲。
蕭逸才看了看田不易,又望了望蒼松道人,道:“二位師叔,如今該如何,還請你們賜教?”
蒼松道人望了蕭逸才一眼,淡淡道:“蕭師侄你一向多謀善斷,不如你來說說?”
蕭逸才搖了搖頭,道:“這事情關(guān)系太大,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蒼松道人望了田不易鐵青的臉色一眼,道:“如今最麻煩的,就是天音寺那些道友,不停地向我們追問張小凡究竟如何會修煉有大梵般若真法,其勢洶洶,若不是領(lǐng)頭的那個法相還明白些事理盡力壓制,只怕他們早就向我們要人了!”
田不易冷冷道:“他們想要拿人?也要等我們問清楚之后,再說,我門下的弟子出事,也輪不到他們前來插手。”
蒼松道人皺了皺眉頭,還想說些什么,蕭逸才卻已開口說道:“說到這個,田師叔,今日早上,我遇到了焚香谷的李師兄,他也、他也向我們要人!”
蒼松道人一怔,田不易怪眼一翻,怒道:“又關(guān)他們焚香谷什么事情了?”
蕭逸才低聲道:“田師叔息怒,其實我也覺得焚香谷是在無理取鬧,李洵李師兄言道,當日,他曾和張師弟一起入黑石洞一伙妖狐巢穴,追查一件他們焚香谷的寶物,結(jié)果張師弟最先到達,等他們到達時,只見妖狐已死,但寶物卻不見蹤影,而張師弟卻說并未見過這個寶物,當日他們就覺得奇怪,如今看來多半是張師弟他偷……”
“砰”,一聲大響,卻是田不易盛怒之下,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只聽得“咔咔”幾聲,這桌子一陣搖晃,倒了下去,桌腳已然被這一掌給震斷了。
蕭逸才面色有些尷尬,蒼松倒人皺了皺眉,哼了一聲,道:“焚香谷這些人分明乃是不懷好意,這種查無實據(jù)之事,不用理他們!
蕭逸才點了點頭,又道:“其實焚香谷這里,我們推脫一下也就沒關(guān)系了,但這一次張師弟在眾人面前……呃,許多同道都紛紛要求我們青云門站出來給個交待,說清楚為什么八百年前的魔教邪物,會在我們青云門弟子身上?”
田不易手掌握拳,不時有輕微劈啪聲音響起,臉色難看之極,低聲怒罵:“這個小畜生!”
蒼松道人緩緩道:“田師弟,你也不必太過生氣,這種事誰也料想不到,只是如今事態(tài)太過嚴重,更牽涉到天音寺和魔教,茲事體大,我看我們還是要從速回山,請示掌門師兄再做定奪!”
田不易深深出了口氣,但他畢竟修煉多年,當下強把心頭怒氣壓了下來,點了點頭道:“也好,那我們立刻就動身!闭f著眼光一轉(zhuǎn),向蒼松道人手中的那根燒火棍望去。
不料蒼松道人微微一笑,卻是把燒火棍放到了自己懷里。
田不易臉色一變,旁邊的蕭逸才也皺了皺眉頭,道:“蒼松師叔,這法寶……”
蒼松道人向他擺了擺手,轉(zhuǎn)頭對田不易道:“田師弟,你門下弟子出了掌門一擋子事,已然讓我們青云門在天下正道面前丟盡了臉面,還得罪了天音寺,你這個做師傅的只怕也要擔待些責任吧?”
田不易哼了一聲,瞳孔收縮,冷冷道:“那又怎么樣?”
蒼松道人淡淡到:“我乃是青云門中掌管刑罰之人,這件證物放在我這里,想必田師弟你不會有什么想法吧?”
田不易盯著蒼松道人看了半晌,忽地一跺腳,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昌合城中的街頭上,依然和平日一般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周一仙和小環(huán)兩個人站在街頭一個拐角處,望著前面街道上一面門牌上掛著“東?蜅!迸曝业男】蜅,一起皺了皺眉。
小環(huán)把拿在手里的冰糖葫蘆舔了舔,發(fā)出了滿足的“嘖嘖”聲,然后隨意地向周一仙道:“爺爺,你真的確定青云門的人住在這里?”
周一仙點頭道:“廢話,你沒看到門口進進出出的都是修真煉道的人么?”說到這里,他自顧自地道:“這些人一去流波山就是好久,這一次回來了一不知道是什么結(jié)果?”
小環(huán)白了他一眼,道:“真是搞不懂你這個人,要說你是人家青云門的人吧,你自己不敢去認親;要說你不是吧,偏偏又那么關(guān)心?”
周一仙一窒,怒道:“爺爺我雖然不屑于與這些青云門的后輩相認,那是我早已看破世情,情愿一生清貧,浪跡天涯,為天下蒼生做些……”
小環(huán)掉頭就走。
周一仙剩下的自夸的話,生生吞進了肚子里,哼了一聲,向那東?蜅W詈罂戳艘谎,轉(zhuǎn)身也走了。
小環(huán)邊走邊說:“你好好意思說,本來說我們也去流波山上看看的,結(jié)果在東海邊上問了十來天,居然都找不到一個船夫載我們?nèi)!?p>周一仙大感尷尬,干笑一聲,道:“那是這些船夫沒有見識,怎么會連這流波山在那里都不知道,都是飯桶!”
說著同時,心想老是提這些事情,自己不免在孫女面前老臉丟盡,便岔開話題,隨口道:“也不知道那個叫張小凡的家伙,這一次會不會死在流波山上了?”
小環(huán)瞪了他一眼,道:“你別亂說,當日我看過他的手相,這人雖然命相奇特,乃亂魔之像,但命壽之容卻和運勢無關(guān),并非是短命之人!
周一仙呵呵一笑,對小環(huán)說:“說起來我倒是越來越想知道,當日在黑石洞外的那口“滿月古井’之中,他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小環(huán)撲哧一笑,道:“你到現(xiàn)在還記得啊?”
周一仙點頭道:“不錯,要知道亂魔之象萬無其一,我現(xiàn)在對那個家伙越來越好奇了!”
小環(huán)連連點頭,笑道:“其實我也是……”
他二人笑著說話,一時忘了前頭,猛然間發(fā)現(xiàn)身前居然出現(xiàn)了人影,他們差點就撞了上去,登時嚇了一跳,連忙頓住身子,好不容易才穩(wěn)了下來,周一仙大怒道:“你們做什么……”
不料話未說到一半,他的聲音立刻就啞了下去,小環(huán)有些吃驚,也向前看去,立刻也嚇了一跳,只見身前站著兩人,前頭是個清秀美麗的少女,一身水綠衣衫,赫然正是讓他們吃了好些苦頭的碧瑤,而在碧瑤后面還有個女子,卻是一身黑衣,面上還用黑紗蒙面,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周一仙干笑兩聲,連聲道:“是我錯了,是我錯了……”說著向小環(huán)打了個眼色,小環(huán)年紀雖小但何等機靈,立刻會意,兩人正要回身就跑,不料身子一輕,卻是被這兩個女人一人一個拎了起來,隨即眼前晃動,幾番街道人物天翻地覆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等他們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一個僻靜無人的陋巷之中了。
周一仙額頭冒汗,知道面前這少女道行遠勝自己,這一下真不知道要吃什么苦頭才是,當下只得苦著臉道:“這位姑娘,我、我當日是不對,啊,我把銀子都還給你吧,你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
碧瑤眉頭皺了皺,自從流波山回來之后,此刻看去,她的臉色頗有幾分憔悴,這時瞪了周一仙一眼,道:“誰要你的銀子,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周一仙立刻道:“姑娘請問,我知道的無不據(jù)實回答,不知道你要問的是財運還是壽相,要不然就是問問姻緣?這些都是我周一仙周大仙人的拿手本事,來來來,且讓我為你算上一卦……”
他越說越順,不料旁邊突然感覺小環(huán)不斷拉他衣裳,驚訝回頭,道:“怎么了?”
小環(huán)流汗,白了他一眼,對著碧瑤賠笑道:“這位,嗯,漂亮的大姐姐,你要問我們什么事?”
碧瑤沉默片刻,道:“你們剛才在東?蜅iT口張望什么?”
周一仙與小環(huán)對望了一眼,道:“沒、沒什么啊,我們只是碰巧路過,看到好多修道的人在那里,就停下來看看!
碧瑤淡淡道:“這么說,青云門的人,都是住在那里的了?”
周一仙點了點頭,道:“好像是吧!
碧瑤又是一陣沉默,許久才道:“那你們……你們有沒有看到當初救了你們一次的那個青云門的年輕弟子?”
周一仙一怔,隨即會意,道:“姑娘你是說那個叫張小凡的少年吧?”
碧瑤倒是沒想到他們居然知道張小凡的名字,點了點頭,道:“怎么,你們看到他了?”臉上同時露出了幾分關(guān)切。
周一仙與小環(huán)同時搖頭。
碧瑤頓時有失望之色,看著還想說些什么,但忽然間似乎興味索然,擺手道:“你們走吧!”
周一仙和小環(huán)如聆仙樂,立刻向她道謝并快步向小巷外頭走去,不料才走出幾步,背后碧瑤突然道:“等一下……”
周一仙心里咯噔一下……
只聽碧瑤緩緩道:“你們剛才在大街上說的黑石洞外有口滿月古井,那是什么意思?”
周一仙這才放下心來,連忙把滿月古井的典故說一遍,最后道:“……嗯,就是這樣了,傳說在月圓之夜,人只要向滿月古井中凝望,便會看到自己最心愛的人!”
碧瑤臉色變了變,不再言語,怔怔出神,周一仙還想著這個百變的少女不知道還有什么奇怪的問題,忽然被小環(huán)拉了一下,見小環(huán)連使眼色,這才回過神來,當下二人慢慢向外走去,碧瑤和她身邊的那個神秘黑衣女子,卻也沒有阻攔。
半晌,僻靜小巷中只剩下了碧瑤和面蒙黑紗的那個神秘女子。
“幽姨,你說他看到的會是誰?”話才出口,她忽然又自苦笑,笑容中幾番酸澀,“其實還用說么,肯定就是他那個靈兒師姐了,要不,也是那個容貌絕世的使天琊神劍的青云同門,我算什么?”
被碧瑤稱做“幽姨”的神秘女子,淡淡地道:“你不要這樣,這些男人,有時候是根本不懂得自己的心意的!”
碧瑤合上眼睛,半晌睜開,帶著一絲哀求的意思,向黑衣女子道:“幽姨,我想去看看他!
黑衣女子立刻搖頭,道:“不成。”
碧瑤哀聲道:“幽姨,他現(xiàn)在情況,真是生不如死。我、我、我心里頭實在是放不下!”
黑衣女子輕輕嘆息一聲,道:“你爹也就是知道你會亂來,所以才叮囑我一定要看住你,現(xiàn)下青云門中大批高手收在這客棧之中,我們貿(mào)然前去,必定不免,”說到這里,她聲音中也多了幾分憐惜,柔聲道:“瑤兒,來日方長,我們一定可以再見到他的!
碧瑤怔怔地站在那里,半晌才道:“可是、可是他犯的歐是正道中的大忌,他們會不會就、就這樣殺了他……”
黑衣女子皺了皺眉,搖頭道:“碧瑤,你清醒一點,平日里你不是這么糊涂的。張小凡現(xiàn)在除了因為擁有噬血珠而被懷疑與我們圣教有關(guān)系,而且最重要的,他身上居然還修煉喲天音寺的大梵般若,這才真正是非同小可之事,若不能查個清楚,首先天音寺就不會和青云門善罷甘休。我料定青云門必定要將張小凡帶回青云山,由道玄親自過問決斷,并給天音寺一個交待,所以暫時是不會有事的!”
碧瑤下意識地咬了咬蒼白的下唇,良久,卻也不見她有什么反應(yīng)。
黑衣女子看在眼里,仿佛也有些心疼,用手輕輕撫摸她的秀發(fā),低聲安慰,道:“沒事的,你別擔心,你爹不是也說過了嗎,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碧瑤默默點頭,忽然間她抬起頭來,抓住黑衣女子的手急切地道:“幽姨,我知道你早就不出手了,但求你看在我的份上,你也幫幫他吧!”
黑衣女子沉默了一下,目光輕輕移開,望向小巷的外頭。
碧瑤又叫了一聲:“幽姨!”
黑衣女子仿佛輕輕嘆息了一聲,道:“好吧,若你爹決定救他了,我也幫你一次!
碧瑤喜形于色。
黑衣女子笑了笑,只是笑容藏在那黑紗之中,誰也看不見,就像誰也看不見她的深心處里,那陣陣蕩開的漣漪。
那一個漆黑而肅殺的夜晚,那一個少年決然不顧生死地向那只兇悍巨獸撲去的時候,她在黑暗中,怦然而心動!
依稀,多年之前,那一個白衣如雪的身影。
就連他們臉上的神色,仿佛也有了那幾分相似……